22、咱们干成了（2 / 2）

一个吴国将校壮着胆子，拔剑割断缰绳，跳上马车，牵拉缰绳拨转马头，抽打缰绳催动马匹，拉着马车向着桥梁西侧小跑起来。马匹受伤不轻，马车走得歪歪斜斜。

越军士卒看看马车，又看看毫无反应的范蠡，不知所措，任由马车和吴军士卒走远。

这时，范蠡如同大梦初醒，喊了一声“夫差已死，全军突击！”

喊完这一句，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身体如同一口空麻袋瘫软下来，跌坐在车厢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蠡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身上盖着整洁的被子，轻柔暖和，像是条羽绒被子。

他坐起身，环视四周。四面墙壁呈淡黄色，壁中有黑色的木柱和木梁，宽大方整，把墙面分隔成规整的几何图形。两个青铜制成的大火盆放在房间两侧，盆中炭火正旺，散发出阵阵热浪。地面上铺的是洁白柔软的草席，一尘不染。一面墙上有一扇木格子移门，格子上蒙不知道是白纸还是丝绸，柔和的光线投射进来，形成一道道方形光柱。

又穿越了吗？这次穿到了日本？那支箭，直扑面门而来，扎在自己脑袋上，肯定像个大号棒棒糖吧。

“有人吗？”范蠡问。

木门被拉开一道缝，露出半张女人的脸，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黑色长发披肩，身穿白色丝绸长裳。女人朝他看了一眼，立刻拉上门。门外响起木屐踩在石板上急促的声音，逐渐远去。

果然穿到日本了，那个是艺妓吧。“手袋是乃”范蠡默念了一句“抗日神剧风”的日语。

片刻之后，门外的脚步声又响起来，木门被拉开，响一个男人尖细的声音：“少伯，你醒了啊？”

一个男人快走进来，披散着头发，脑袋上套着一根金色的圈儿，脸庞黝黑，两只眼睛又细又长，眼珠浑浊，泛出黄斑，鼻翼薄得像刀片，鼻头尖锐突出。最可怕的是额头和脸颊上布满红色斑点……等等等等，范蠡疑惑，时间线倒置，这一段重播了？

“大王。”范蠡要起身行礼，被勾践按住肩头，坚持让他坐下，自己坐在了身边。

范蠡问：“臣不是已经被夫差射死，以身殉国了吗？”

勾践哈哈大笑，抬起手背擦拭眼角的泪，说：“少伯啊少伯，你真会说笑。只擦伤了一层皮，没事的。巫医说，你连日劳累，与夫差对决，精力消耗过大，一时昏厥而已。”

哦，范蠡明白过来，问：“这是哪里？”

“吴国王宫。”勾践激动起来，细长的眼睛不停扫视四周，像是看不够自己的战利品，说：“少伯，咱们干成了，终于干成啦。”

“夫差呢？夫差在哪里，他死了吗？”范蠡问。

勾践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说：“还没死。不过也活不长了。凫明把他们关押在姑苏山上馆娃宫里。吴国的请降的使者一早就到了，和他们磨叽了大半天。孤听说你醒了，就先来看你了。”

请降？范蠡没有搞明白，夫差既然求死心切，为什么会屈辱投降？既然投降了，又为什么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