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Y?T?米诺夫斯基（2 / 3）

密集的枪声好像终于懈怠了般变得零散起来，而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却越发急促。被那声音压迫得快要喘不过气的老人，内心的悲痛冲垮了一切，令苍老的面孔扭曲了。

“…为什么……？！”

人们想要生存，并且不止是活着就好，而是追求着作为自己存在下去。他相信，战争就是因此而起的。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为了实现生存的目标而彼此厮杀…这才是战争应有的模样。

那是无可奈何的…可如今即将发生的，却是充满了个人的恶意，以战争而言存在数不胜数多余的丑恶斗争……是因为有了余裕吗？将资源投入无谓的杀戮中……

就好像是为了食物而战斗，却为了博得胜利对食物投毒这样本末倒置的愚蠢行径……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愚昧在世上大肆横行。

他绝不是不知道。

在过去，与得意的学生讨论那些宏大的话题时，学生明确地给出了合理的答案。

“蠢货就是会做蠢事啊，老师”

“一切认识来自于观测，而一切行为又由这样自我的认知决定…从生理上就决定了，尽管有利己与利他的表面上的差别，人类的行为依旧是以自身为出发点的”

“这样的他们绝不可能摆脱自身的桎梏，超脱出自我的定义，因而…无法从整体入手，高效合理地行动。这是天性的愚蠢，避无可避的原罪”

“想要避免无谓的，对所有人都有害的事发生，绝不是人们只要拼尽全力贯彻自我就能达成的。而为此所需要的长远眼界和高度理性…又是人类大体所不具备的”

“责任的归属是由人所决定的，然而因果并非如此。作为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任何一件事的发生都由作为世界之一部分的我们共同决定”

“然后，决定着我们世界的人类，拘泥于自身立场的他们……呵，还有什么好多言的。反复做着自己也认为不正确的蠢事而不加悔改的存在，那就是人类”

无可救药————他绝不是那么认为。

即使作为“人类”已经到了尽头，只要挖掘那份可能性，从自身的枷锁中解放出来而成就“人”，或者说“新人类”，那美好的未来便依旧存在。

学生并不对他人抱有期望，准备自己动手引导问题的解决而留在联邦，老师则因为相信他人的力量，受到戴肯的吸引而前往穆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