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不哭着活(1)(2 / 3)
三年前的殿试中,沈淮本是封卷公选的新科状元,内阁首辅刘基却以他年仅十七岁为由,提出不可以少年郎做天下学子之表率,硬生生地从后面拔了个自己的门生推荐为状元,使沈淮屈居榜眼。
谁知随后的琼林宴上,太后兴起过来看新科才子们,竟然认出沈淮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妹的亲孙儿,然后这临场换状元的事情便被抖露了出来。
皇帝十分为难,他耳根子软,三甲名单报上来以后,自己便照着点了,现在一边是已经昭告天下的钦点金榜,一边是陪伴多年的老爱卿,老母当前,稀泥难和,不由地犯了难。
反倒是沈淮主动站出来,从容地圆了场子,说自己确实年少缺历练,自请离京去游历。
太后护着表外孙儿,皇帝也喜欢这新科榜眼的贴心,于是在循例授了沈淮翰林编修一职后,又特别点了他做太子侍讲,从七品到从五品,瞬间就把新科状元给甩得看不见,且不说文职清贵,其意义也不能小觑。
以本朝“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惯例,沈淮这是已经预定了未来的极品人臣。
这等惊才绝艳的少年英才,立时便是京城贵胄眼中的香馍馍、好女婿,可惜沈淮乖觉,琼林宴上竟然顺势求了个婚姻自主的恩赏,然后神出鬼没地在翰林院修了一个月的规矩后,便真的出京游历去了。
从此音讯少闻,只见传说。
两年半前,苏芽重生回来时,着实是借着这个传说中英俊潇洒、才高八斗的传奇少年编了不少素材,精准地拿捏住了闺秀少女们的怀春心事,从而快速地在淮安的话本圈里站住了脚。
但是再好的材料,连续咂摸两年半,也早已无动于衷了。
不过是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男人,对苏芽而言,能找一个忠厚上进、且能与她一起奉养寡母的夫婿才最实际。
那些传说啊传奇什么的,都只是拿来赚钱的东西罢了。
何况,对如今的苏芽来说,就连这朴素的“实际”,都已经是奢望了。
苏芽自嘲地向空中挥了挥手,整理了表情,推开自家门。
距离漕督府不很远,在大户云集的河下住宅区里,夹着一条狭小的巷子,巷子的夹缝里又有一进独立小院,这就是她和寡母颜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