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千岛水色（3）（2 / 3）

如果脸红有声音的话，苏芽这会儿大约会被自己震聋了，方才是偷偷摸摸地摸，现在倒好了，她不用抬头，都知道颜氏、刘三点、甚至对面在画图的徐远，视线都盯在她身上。

偏偏晚杏又接着问了一句：“然后呢？摸完了就可以画画了吗？”

沉淮噗呲笑出声来，本来被手上的黄泥弄得有点儿烦，这会儿心情却是甚好。

苏芽平时管他还是可以的，只是此时在颜氏的眼皮子底下，她是一丝动作也不敢有，又怕晚杏再说什么让人头疼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哄道：“等这位大哥哥画完了，就给你画。”

“我也想在这张纸上画，你们都在这里画的。”

“那可不行……”

晚杏的眼睛里便汪了两团水雾：“为啥？我都很守规矩了，那个哥哥都没摸手。”

颜氏正在准备晚饭，远远地注意到一直趴在竹篱笆外的小晚杏，便走过去：“丫儿，进来玩。”

晚杏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头上胡乱地扎着两个角辫，松散的碎发批在洗得发白的粗布衣领上，脏兮兮的小手上还握着挖来玩的黄泥。

听见颜氏招呼，晚杏稍稍往后退了半步，仰头看颜氏，却不说话。颜氏便又柔声轻唤了一遍，晚杏依旧不回声。

徐远说过，晚杏的爷爷是个哑巴，因而晚杏就是爷爷的喉舌，哑伯出岛打渔卖鱼时，向来都是带着晚杏的，由晚杏帮着说话。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想是哑伯打渔回来了？

颜氏转身向那祖孙俩的茅屋张望，见炊烟未起，也无人影，“丫儿，没事的，进来玩玩。”

许是她的笑容太温柔敦厚，晚杏终于摸着竹篱笆，从门口绕进来。一进门，手里便被颜氏塞进了一个油纸包的点心。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晚杏咽了一口口水。

这时苏芽已经画完了，索性将笔让给徐远添补，徐远最近曾经来过白马湖，许多细节比她记得更清楚。

她早已注意到晚杏了，此时便放下衣袖，笑眯眯地哄道：“吃吧，很好吃的。”

晚杏便咬了点心一口，骤然变亮的眼睛，显示出满意的心情。

“你拿的是什么呀？黄泥巴吗，我也会玩的。”

晚杏便把手里的黄泥递到了苏芽手里，却并不停留，迈着小步子往沉淮的身边挪去。

沉淮正拿着个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一边看着苏芽玩黄泥，见晚杏磨过来了，也只是澹澹地瞥了一眼，谁知道小晚杏突然伸出魔爪，在他手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