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一章 死啊(2 / 3)
待到西商一众朝臣们嬉闹着将哈吾勒江推入新房,乾平的六万余西北戍边军早已在慕氏兄妹的带领下,轻松推过了京畿。
那夜的圆月微缺,烛火映照下的新房内是处通红一片,被迫换上那身大红嫁衣的墨君漓顶着那方绣花盖头,百无聊赖地垂眼数着广袖上的淡色珍珠,眼中挂着浑然不加掩饰的厌烦与嫌恶。
——这破戏他是一刻都演不下去了。
六个时辰,打从今早他被人自被窝里抠出来上好妆后,他都要在这张洒了一堆奇怪干果蜜饯的破床上坐足六个时辰了!
六个时辰,他屁股都要坐烂了,还他喵没吃饭!
对,没吃饭,除了那两块昨天就被他偷偷塞进衣裳里垫胸的点心和那壶塞牙的凉水,他!啥!都!没!吃!
——你们西商人成亲都这么离谱的吗?
呜呜,他想念乾平的煎饼肘子小笼包、火锅烧鸡佛跳墙和焖面腊肉胡辣汤了。
我的国师大人,您老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啊——
少年隔着那重盖头,眼巴巴举目望了天,怅然中忽有清风吹乱了他衣上的流苏,他没能等来独属于乾平的军号,反倒先等到了早已喝得半醉了的哈吾勒江。
“嗝,公主,小王、小王这厢有礼了——”醉眼朦胧的青年打着酒嗝,操着口说不出究竟哪里怪异的腔调,拱手朝着榻上人行了个不大规矩的揖礼。
扑面的酒气熏得墨君漓险些当场拔出被他缠在腰间的软剑,但他为着那大局忍了又忍,总算强行压去了心头那股横生的无名业火。
这边的少年强忍着闭了嘴,那边的哈吾勒江见“她”默不作声,只当“她”是突然出嫁、心下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由是便大着胆子,微微向前迈了一步,喉咙一清,努力回想着白日里副将教他的那些话术,垂着脑袋,对着“她”好生剖诉了一番衷肠。
“公主,其实当年本王在草原上第一次见到你时,本王就觉得你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姑娘。”
“你的笑声像是鸟雀,捉兔子时又机灵得像只狡黠的小鹿,你抽出的那一鞭子或许不曾带走半根草原上枯黄的草叶,但你一定卷走了本王的心——”
“公主,那时你身上无一处不令本王深深痴迷,本王在那日便悄悄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