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零章 所谓实证(2 / 3)
父皇,那日儿臣得了有关安平侯曾插手朝中科考的检举信后,忽想起父皇您向来是个仁善之君,当年处置那科考舞弊之事时,亦不曾处罚晁陵的妻儿。”
“儿臣想着,晁陵早在三年之前便已认罪伏诛,寻常人若是得知儿臣现今拿到了晁陵生前留下的诸般手书,多半会以为这手书,是他人自晁陵妻儿处寻来的。”
“且此番事涉侯府,牵连甚广,保不齐就会有那心中有鬼之人,思差行错,意图赶在此事被彻查清楚之前,先灭了晁陵妻儿老母的口,以防那几人为我们做了人证——”
墨书锦话至此处,余光不着痕迹地往祝升等人身上扫了又扫。
说实话,他是真想不明白这几个老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派人千里迢迢地赶去那等江南小城……
现在好了吧,“证人”的口没灭成,倒先把自己孙子折进去了,
还白给他们送了个现成的真“人证”。
“于是,儿臣便斗胆向皇伯借调了十数号禁军精锐,命他们连夜去了江南,蛰伏进了那小村庄中,以暂保一番那几人的安全。”
“后来不出五日,果然有一行刺客趁夜入了庄,那几人带着刀枪火油,看样子本欲杀人灭口、放火烧村。”
“所幸儿臣早有准备,有那十数名精锐在场,这几人不待成事,便已被一众禁军给抓了个正着。”
“但那几名刺客见事情败露之后,并不愿意束手就擒,反而挣扎着想要逃命。”墨书锦望天,背书似的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墨君漓等人前两日按着让他背下来的话,自觉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学舌鹦鹉。
“禁军们想要活捉这几名刺客,带回来好做个证人,由是出手时自然多有掣肘,众人搏杀间,禁军们一时应对不暇,不慎教对面领头之人逃出了重围。”
“好在禁军们随身携有飞钩绳索,见他逃跑,当即便扔了钩索,试图将那人连人带马,拦在原地,那人纵马逃跑之时没躲避明白,竟令那马儿被钩索绊了腿,人也就势被马甩下了马背。”
“不仅如此,那马吃痛受了惊,当场便发狂尥了蹶子,对着那人好一通踩踏,待到那一众禁军抓住了刺客、勉强制住了那狂的马,这人已然濒临绝命。”
“父皇,眼下这担架上躺着的,便是那日前去暗|杀晁陵妻儿的那一干刺客的打头之人,禁军们也是在事后试着为此人寻医吊命之时,方认出的他的身份。”
“余下的几名刺客,现今就被关押在京中天牢之内,但儿臣以为,单凭这一人的尸身,便足以证明一切了——”墨书锦道,话毕俯身一把扯了那块裹尸布。
冬日里的尸身腐得惯来慢些,这白布一撤,青年人那泛青泛紫而了无生气的面容,便登时现在了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