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莽古尔泰（4 / 4）

似乎没耐心跟一群难民训话，他冲着身后挥了挥手。

黑袍将军赶紧上前，神态恭敬。

莽古尔泰又掏了掏裤裆，咧嘴笑道：“褚乌，父王严令，不准太过为难明朝百姓，‘太过’的意思你懂吧？。”

“属下明白。”

名叫褚乌的黑甲将军抱拳，眼中精光流淌，嘴角挂着浅浅笑意，即使是对他熟识之人看到这浅笑，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莽古尔泰用马鞭轻敲他的甲胄，笑嘻嘻的骂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办的漂亮些，别让父王和那位挑出毛病。”

说到“那位”时，莽古尔泰特意瞥了眼远处的一位棉袍男子，而后就拍马离开。

褚乌也瞥了一眼正在整顿军务的棉袍中年，心领神会。

等莽古尔泰走远，褚乌才看向难民大军，遗憾的摇头道：“你们应该感谢三贝勒宅心仁厚，否则你们今天都得死。”

说罢，他恭敬取出一块竹简，宣读上面文字：“大汗有令：特传‘四勿’于全军，若有违反，军法处置。‘凡俘获之人，勿去衣服，勿淫妇女，勿离异其配偶。不肯归顺者，勿加诛戮，放其自归。’”

恭敬收好竹简，褚乌恢复轻佻神色，摩挲着下巴，继续道：“你们这群贱民，害怕被屠城，所以要逃到山海关去，可以理解。大汗有令，只要愿意原路返回原籍所在地的，就可以成为我后金子民，受后金军庇护。若是有人想去往山海关，也只需要留下身上财物，继续赶路便是了。可等到山海关城破之后，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挥了挥手，官道两侧的骑军，各自让开了一个豁口。

“愿意做我后金子民的，现在就可以带着财物原路返回了，路上自会有骑兵护送。执意离开的，从另一边出去，敢私藏财物，死。”

没有人敢擅动，都怕枪打出头鸟。

褚乌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将战刀挂在了马鞍上，笑容玩味道：“你们这些人中，说不定就藏着锦衣卫死士或是东厂碟子，收集边关情报，替老阉狗监督边军。一辈子东躲西藏，何必呢？现在就给你们机会，谁都可以来刺杀本将，不会有人出手阻拦。要是有人能伤到本将，立即放你们离开，绝不反悔。”

难民中，窃窃私语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