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婚(下)(2 / 4)
看着眼前褚非然一脸茫然的模样,轩辕珷确信,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就好像,她还是一张白纸。
“这禇家能养出有这般天真烂漫的心性的女儿固然难得,可惜偏偏送进来了宫里……”
轩辕珷叹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酸乏了一天的筋骨,自扯了一道小屏来挡在了御榻前,接着便又回到书案前,继续埋首于批复了不到三成的公文堆前。
小屏后的褚非然纠结着,看到小屏那头的轩辕珷吹熄了御榻旁的灯火,只留了一盏书案上的稀微火苗。犹豫再三,也熬不住一身困乏,褚非然摘了头上的凤冠,将羽扇搁置在了枕旁,一仰,不到片刻,御榻上,只听得见她浅浅的眠音传来。
而轩辕珷呢?埋首公文,竟是这般在书案前忙了一夜。
话至两头,那梁国的长乐公主夏婉又是怎样的情况呢?
虽说是夏正德因着酒醉早早就被拖回了公主府,夏婉也是一路上擎举着羽扇,丝毫没察觉身旁鱼目混珠的谢瑾。
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哪怕是轩辕珷早先安排宫人们在棚庐内下了令人神智昏沉的药香,夏婉也是昏沉沉地被抬回了太傅府。这事情也终归瞒不了多久。
等到了夜里,夏婉头昏胀胀地,同时感到喉咙里火烧一般的干渴,她迷迷糊糊着,推了一下身旁站着的一个人。
“茶来!”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初醒的夏婉自然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身在皇宫。
殊不知,她眼下却是被关在了谢太傅府里的柴房中,而被她支使去倒茶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宫人,而是亲自看守着她,又睡着了的谢瑾。
感到身下有硌着脊骨,生硬的异物,夏婉看不清,还以为这几根柴枝是轩辕珷平素用来防身的刀剑一类的兵器,这便没理会,更何况,她口里正渴得紧,现在更需要一盏茶来润润喉。
方才的那一声“茶来”,并没有像夏婉预想中那样,有宫人连忙为她奉上茶水。不耐烦渴,夏婉伸出两个指头尖,揪起了她以为的服侍她的“宫人”臂上的一块肉。
两根指头,狠狠地将这块拧起来的肉,在臂上转了个个儿。
“哎呦!你!你快松手!!!”
睡得正香的谢瑾,突然在梦里被这么一拧,不单单梦醒,整个人就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