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再回海棠街（2 / 3）

街头的那家小卖部里，守着店铺的还是那个中年男人，他比几年前苍老了不少，他的店也更加破旧了，却还是在十年如一日地卖着各种零食冷饮，还有五颜六色的贴纸和小玩具。

围在店门口的孩子们，似乎也已经换了一拨，秦川清楚地记得，曾经的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如今时过境迁，当年那个用汗水洒满整个盛夏的青葱少年，此刻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他不禁感叹，这是何等的神奇。

“海棠街，咱们六年没见了……”他低声喃喃自语，伴着身边海棠树叶子的沙沙声，以及眼前这再熟悉不过的夏天。

一个短发女孩子从身边匆匆经过，秦川觉得她很面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

其实这里的很多人，他以前都认识，但一时之间，却又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蒋俊在路边的烟杂店里买烟，走了回来说道：“那是赵小苗，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以前也偶尔跟着咱们一起玩儿的。”

“赵小苗……是她呀，都长这么大了，”秦川默默看着她走进街对面的一家小餐馆。

餐馆的名字很应景，就叫海棠小馆，秦川记得店老板是夫妻俩，赵小苗是他们的女儿，于是问道：“海棠小馆还开着吗？”

蒋俊说：“关了有段时间了，小苗他爸被查出来脑子里长了个瘤子，住院动手术去了，前几天我和韵姐还去看过赵叔。”

出于学医的本能，秦川下意识地问：“手术成功了吗？”

“听说医院不给做，认为这个瘤子摘除的难度太高，要病人转别的医院去。”

“我去问问，能难到什么程度，”秦川被勾起了好奇心，径直走向海棠小馆。

赵小苗正在后厨里炖着汤，身边是一个保温桶，她的脸上愁云惨淡，见秦川和蒋俊来了，悄悄抹了把眼泪，然后便盯着秦川：“你……你不是……罗老师家的秦川吗？你已经留学回来了？”

“是我，很久没见了，小苗你大学毕业了吗？”秦川笑着同她打招呼，又悄悄看了看四周，这家海棠小馆他以前每天都路过，同时也是这里的常客。

赵小苗抿了抿嘴唇，带着难过说道：“我六月份刚毕业，还没来得及找工作，我爸就住院了，是脑瘤……”

“病情跟我说说，我在国外学的就是神经外科。”

听赵小苗大致一讲，秦川基本就明白了。

赵小苗的父亲赵庆河半多月前开始出现了头晕恶心，当时还以为是高血压，结果去医院里一查，是一个直径大约三公分的脑膜瘤，而且肿瘤长的位置临近下丘脑，其中一部分被周围的神经包裹住了，动刀的难度极高。

接过赵小苗拿来的两张片子，秦川走到窗边，仔细看了片刻，就向她问道：“是不是医院没有神经3d内镜激光设备，所以不敢动手术？”

赵小苗被他的提问震惊到了：“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这个什么设备听说只有首都的两家医院有，我们这儿还在向国外求购，一时半会儿买不到，所以医院要我爸爸去首都做手术，我妈半个月前就去首都联系医院了，可那里也是一床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