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孔学究（2 / 2）

燕八的眼睛冒出了精光，紧紧地盯着孔学究，神色郑重地说道：“童孤堆一共八百一十三口人，除去姓童的六百零一口，还有两百一十二人，这两百一十二人中姓孔的占了大半，孔前辈，童家人为了童大将军可以死，这外人也要给他们陪葬吗？”

燕八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孔学究哭了，这位童孤堆最有学问威望素著的老人竟然当着燕八的面哭了，哭得像个孩子。

孔学究为什么哭？燕八也不清楚，只听说过孔学究与童家交情很深，童四福还是他的干儿子，为死去的干儿子掉几滴眼泪也算人之常情。

燕八没逼他，也没安慰他，静静地坐着任他哭，孔学究人老了，眼泪也不多，挤出了几滴泪后就安静了，缓和了一点后才开口道：“燕司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当年那七辆马车到了童孤堆后，那七个车夫也在童孤堆安了家，前天邱大根死了，种种证据表明邱大根就是那七人中的一个，邱大根为什么会死，毫无疑问是跟当年那件事有关，老前辈，你且想想，那人会动邱大根，难道不会动其余的六人。”

燕八没跟孔学究说是童老爷子逼死的邱大根，把这笔账扣在了幕后黑手头上，借此来激发孔学究的同情心。

“你想知道那六个人是谁？所以来问我。”

燕八点头道：“对，因为当年童老爷子做司集时前辈您是童老爷子的左膀右臂，谁都知道童孤堆只要有用得着动笔的地方都是您老人家出手，当年童孤堆曾撰写过黄册，书上记载了童孤堆每个人的出身籍贯，据晚辈所知，这黄册是要上报官府，收藏在县衙之内，而另一本留在司集之处的户帖，也同样记载着每个人的出生年月、家族出身。”

说到这里，燕八瞪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望着孔学究，说道：“原本晚辈接任司集一职，这户帖是要由晚辈保管的，可是晚辈并未看见过此物，晚辈曾问过童老前辈，童老前辈给晚辈的回答是户帖丢失了……”

听到燕八说出“丢失了”三个字，一直佝偻着身子的孔学究突然挺直了腰，呵呵笑着说道：“既已丢失了还说他做甚，燕司集要不在撰写一本？”

“不，”燕八摇摇头，“这样的事自有县衙来定，晚辈不管，晚辈今天要说的是前辈当年记录黄册时，可还记得哪几个人是那一年到的童孤堆？”

原来燕八的目的在这里，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就是想弄清楚那六个人是谁？

“你要找他们做什么？”

“我要保护他们。”

“保护他们？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我怕他们会像邱大根一样被人杀死。”

孔学究睁开浑浊的眼睛，盯着燕八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子，你糊涂呀，这童孤堆若真有你说的那六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变了模样，已经与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了，你小子非要把他们找出来，岂不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不是这样！”燕八与孔学究的想法不一样，“前辈也可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六人是谁，要杀他们的那个人肯定知道，因为当年安排他们留在童孤堆的人就是今日要取他们性命的人！”

孔学究听得浑身一寒，脱口喊出了一个名字：“童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