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天子令(1 / 2)
自那日起,端木华度过了几天信马由缰的休闲时光,叶晨霜不在府上,端木华又无人牵挂,官家的事毕竟忙的有限,剩下时间和同僚吃了几回花酒,又吃了两个同科姨娘席和一个满月酒,十日倒有六七个晚上是醉着的。
如此自在日子不上半月突然又没意思起来,一时又不知到哪里去,这日正在书房与谢瑛下棋赌酒,就有叶府里平日跟着叶老太爷出门的小厮听枫来请安,说是叶老太爷让端木华立时就去叶府一趟,叶老太爷有急事要与端木华商量。
谢瑛便告辞从书房出来,小厮们忙伺侯着更衣梳头戴帽穿靴,领了个小厮骑了马便急往叶府去了。
到叶府时刚过申时,端木华来到叶府厅堂门外,远远的就见叶老爷,叶太太和叶晨霜都在厅堂等着。
那厅堂上首墙上挂着一幅《洛神赋图》,屋内一圈矮足檀木栅案几,每张案几后一张两人座矮足绳床,扶手和靠背上皆是一圈精致卷草花叶纹。绳床面上放着灰色团花纹椅垫。
一见端木华进来,叶老太爷便从《洛神赋》画下几案前绳床上起身迎了出去,一把抓住端木华的手往屋里走去,一边嘴里面说道:“贤婿啊,终是纸里包不住火,怕什么来什么,还是出事了,找你来就是和你说一声,这次你需得听我和你岳母的安排。”
端木华听得这话,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岳父大人何出此言?究竟发生什么大事了?”
叶老爷叹口气说道:“昨日宫里就来人传了皇上的话,说今儿散朝后要单独召见了我和你岳母,那来的小太监并不知何事,昨夜我和你岳母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心里念了一万遍佛,心想千万不要是城西那日的事,谁知绳子就从细处断,皇上果然就为这事,劈头盖脸把我们好一顿训斥,说霜儿是醋汁子泡出来的,不配做人正妻,生出这样女儿,给叶家丢脸,给皇家抹黑,皇上越说越动气,还说自立朝以来闻所未闻这样的事,怎么别人家都好好的,就叶家姑娘事情多,还说嫁过去多久了……。”
说到这,叶老爷忽然觉得这话不该学给女婿听,便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说我教女无方,养出这样悍妇,昨日若不是你母亲跪下哭着求情,向皇上保证下不为例,估计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为父这官险些都做不成了。从皇上那出来,要不是小太监领着,我和你母亲被骂得出宫的门都差点找不着了。”
端木华一听这话大吃一惊道:“此事我并未告诉一个人去,这样的家丑我哪有脸给别人说,想来岳父大人更不会和别人说起,皇上怎么就知道了?”
叶老爷叹口气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霜儿动静闹得那么大,虽是个外室类同家奴,但终是在府外,死了人哪有不报官的,虽是皇亲我又四处打点衙门里未追究,但那条街上住着的都是些有头有面的富贵人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哪里保得住皇上不知道。且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好事都恨不得想法设法编排个一二三出来,更何况这样丢人的事情,还不知在皇上那里说成什么样子了?幸亏皇上念着亲情,给我们留了情面,并未将听到的全部讲一遍,但能气成那样,定是听了些不该听的闲话,否则也不至于把我和你母亲专门叫去训斥一顿。”
端木华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心想:这年底考评晋级的事怕是要黄了,熬了三年,原本想今年可升一级了,因这事被皇上厌恶,怕是要前功尽弃了。想到这脸上便露出不快来。
叶老爷看端木华不说话,因急着说后面的事,也顾不得女婿脸色,便接着说道:“你岳母和我向皇上保证了,马上给你娶两个姨娘放在家里,免得再闹下丑事。另外,皇上让我们保证端木家两年内要有后。我和你岳母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