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侄子来了(1 / 1)
上牙床打着下牙床,吱吱作响。
由于着急确认是否穿越,完全忘记了他下身就穿个小裤衩,便蹦了下来,之后又是处于震惊兴奋中,待热血消去。 此时,双腿一点不听使唤地在颤抖,汗毛直立,大腿手背清晰可见布满了鸡皮疙瘩。咬着牙,用足了全身力气向床边移动了两步,掀开被子的一角,艰难地爬上床猫进被窝。 捂严实了,还不放心裹了又裹,裹成一个大蚕虫。 看着有点漏光的屋顶,听着风粗暴地蹂躏着封窗户用的塑料布。 元宵节刚过,还是寒冷刺骨,数九寒天还在这片土地上肆虐,西北风吹的呼呼叫,带着哨。 被窝如同初恋一样温暖着张信,身子稍微有点暖和气,他的大脑开始不停地运转,想着挣钱的法子。 一九九二年可是一个重要的年份,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一九九二年又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天地间荡起滚滚春潮,征途上扬起浩浩风帆······ 虽然春天还没有来到,但春风已经吹起。 作为穿越者的张信他怎么不想法设法抓住这阵春风,扶摇直上,也当一回站在风口的猪。 不过,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春风吹过来的时候,快速攫取到他的第一桶金,快速积累资金他才能迎风破浪。 张信狂妄地想着,要不我也试试拿罐头换飞机? 话说出来没有两秒钟,自己就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狗肚子里放不了二两香油,还罐头换飞机呢? 张信必须要承认他没有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人脉和关系。 紧接着冒出的念头就是搞发财劵,这可是穿越到1992年初必须要打卡的网红点。 有多少穿越前辈因此一夜暴富。 自己虽没有前辈们的文韬武略,但也不缺脑子啊! 就算成不了百万富翁,当个万元户也可以。 可仔细一想便十分无奈,如今的他就是个穷光蛋,家里掘地三尺也找不齐十块钱来。 另外,他两世为人都分不清股市里的牛和熊,虽然看过不少关于这次大机遇的网络小说,可他们写的东西,张信现在是一个都不信。 一旦被伤了心,很难完全再治愈。 发财劵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其中危机重重,后来还出现了暗箱操作的戏码。 别到时候刚过来就被人家割了韭菜。 介于他现在这种情况,搞发财券这条路是走不通,那去海省搞房地产也就更不要想。 就是有钱现在也不能去海省做房地产,前世看了那么多网络小说为了喷不是,为了指点作者写好书,他还是查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 知道如今那边房地产泡沫很大,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现在去可没有多少利润可捞。 只会落个吃翔都吃不着热乎的。 九十年代初期最为重要的两个发大财的机遇,都不是现在他能够涉足的。 只能认清现实,立足当下,好好琢磨怎么在文州这个小县城里找到他的第一桶金。 大生意搞不了,那就搞小生意。 抓鱼摸虾逮王八,钓黄鳝搞搞水产也可以,现在农村就不缺这些玩意儿。 这还是个无本的买卖。 蓦的,门外传来嘭地一声。吓的躺在床上的张信小心脏砰砰直跳,大口呼气以平复心率急速的跳跃。
赶紧从盖着的两层被子的中间掏出捂着的衣服,先在被窝穿好毛衣毛裤,蹬半截裤子站起来一提溜儿,腰带一系。 下了床,穿上棉鞋,披上军绿色小棉袄。 穿好了衣服还是觉得冷,鼻孔里总感觉有清水要跑出来,哼擤了一把鼻涕,动作十分娴熟,抹在了后脚跟的鞋帮上。 双手抱空拳放在嘴边哈一口气,先搓手产生热量后再搓耳朵。 这大冷天出门就是要鼓足勇气,不能犹豫,卯足劲儿往外冲。 信叔!门外传来一声高亢的呼喊。 听到声音,张信下意识大声回道:在屋呢。 这个声音对于原身来说太过于熟悉,喊他的人叫张海,是堂哥张明才的儿子。 是侄子,也是发小。 张信刚被捡回来的时候,还吃了几口张海母亲的奶水,这么算他们还是奶兄弟。 两人的生辰只相差个把月,两人从小关系就好,是穿一条裤子的玩伴儿。 边往外走边系对襟棉衣扣子,用头挑开用黑布做的门帘,两步路走到正堂,下了锁推开门栓。 大风猛一吹,两扇门板的门轴快速摩擦着底部石质窠臼,吱吱尖锐的声响好像要赶跑这寒冷的季节,召唤春天的使者。 还好他反应快,双手把住两扇门板,不让它们被大风摆弄,冻得他直皱眉头,快进屋。 张海一步作两步,大风也助威,跑进了屋,顺势把着张信右手边的门板,两人合力关上门。 张信带头进了里屋,今天你怎么没有去上工? 嗐!恁大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子,谁还去上工。张海跟着进来很随意地坐在床边,两只手藏进了两边袖筒子里。 张海是这么说,可该上工的人自然还会去上工,毕竟家家户户都靠着这份活计生活。 他们所说的上工是指去村里的砖窑厂做工——拉砖坯子,这个砖窑厂是村主任张广权1988年用村集体的名义开办的村企,其实就是他自家的产业。 张广权创办这个砖窑厂,前期人家出钱出力跑上跑下才给弄下来,砖窑厂的利益他占大头,村集体占小部分。 自从有了这砖窑厂大家也不需要往外跑,在家门口就把钱给挣了,大家都夸张广权水平高。 去年过年的时候,张广权还以砖窑厂的名义给村里每家每户送了一斤猪肉。 今年在大队部开大会的时候,还承诺今年底出钱翻修一下村小学,大家都唱他的赞歌,夸他将来能当县太爷。 他也五十多了,努努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是投票选的话,张信肯定投他一票。 对于张广权这个人,张信是看不上他的私德,但扪心自问他对自己也不错。 先前欠了他两百多块钱,也从来没有催过,他开办了砖窑厂还让张信晚上去窑上做工和守夜。 这事虽然也有他的算计(打工还钱),但张信不能不承他这个人情。 昨天才刚刚以工抵债还清欠他的钱。 晚上就同张海在一起喝了点小酒,然后一觉醒来就被后世风流的张信附体了。 张信也有样学样,两只手插进袖筒子里,坐在床边。 对了信叔,你今天怎么没出去卖货? 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