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1)
当然了,能拥有这个卡片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身份和地位,但这只是针对在擎天门的这个总公司里而言。
凌伯用毕生的精力创办了这个机构,他追求的不是绝对的权力,而是一种正义,一种不受他人规则束缚的正义。 这种正义,即为天道,而非个别庄家的个人意志所主张的正义概念。 这种正义,对社会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一些庄家的规则有些冲突而已。 他怜悯蝼蚁而轻权势,这也许是他祖上由此屡遭排挤的主要原因吧? 在任何集权制下,以各种小团体利益为首的游戏规则里,不守规则的人往往会被出局。 所以一些高人,在没有进入真正的游戏时,就已经被出局。 历史的车轮,碾碎了多少赢家,岁月的长河里,多少庄家又被溺毙其中。 只有天道亘古不变,但这迢迢天道,还需巨臂擎撑。 忙完了这些,岳清秋也该回一趟别墅了,自从燕京回来,就住在西经阁的四楼忙活了几天。 长安派去洛阳的人,已经把独居的老太太杜婉如接了回来,包括那只名也叫泥鳅儿的猫。 别墅里终于有了人气,金陵苏园里的梅宅,被安排了专人照顾梅墨池的遗孀焦凤仪。 这长安曲江大唐一品的别墅里面,被从洛阳接过来的杜婉如,也被安排了专人照顾。 不用说,在大唐一品照顾杜婉如的一男一女,都是西经阁挑选出来的外围人员。 男的年纪三十七八名叫黄凯,女的三十四五名叫周琴。这二人是夫妻关系,由于不育不孕,所以也没有过多的牵绊。 俩人都是武者,只不过外围人员的修为都差一点,但比起那些跆拳道和搏击高手,还是强悍了许多。 岳清秋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从街边的熟食店顺手买了一只油淋茶鸭挂在车把上。 一路上车水马龙,共享单车就像浅水里的泥鳅在石头缝里一路穿行,没花多少时间就到达了大唐一品的别墅里。 先生回来了。 黄凯向岳清秋打过招呼,然后就从岳清秋手里接过共享单车,把车子推到别墅区外的公共停车区停放妥当。 先生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周琴,接过黄凯从车把上解下来的油淋茶鸭,把烤鸭提到厨房后,就拿拖鞋过来给岳清秋换上。哎呦!我的泥鳅儿回来啦?
腿脚已经利索了的杜婉如,拿着一把花铲从二楼的阳台上探出了头,闲不住的她,昨天刚买了一堆花草,正给各个花盆里摆治,还不让黄凯两口子帮忙。 杜婉如从二楼凉台的围栏上探出头又说道:泥鳅儿你先换洗去,我马上就忙完了下来。 岳清秋笑笑,然后就去卧室,刚一进卧室的门,岳清秋就像触电了一样,眼睛直直地盯着书柜上多出来的一只画框。 一尺见方的画框里,镶嵌着一张半身的人物画像,画面上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面带微微的笑意,正低着头注视着把脑袋靠在自己胸口的一个孩子。 岳清秋顾不上换衣,直奔过去双手捧着画框仔细地端详着。 淡淡的色彩,几乎是用西洋油画的超写实主义技法创作的,在画框的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签着婉如516一行白色的字。 明白了,岳清秋明白了,这个孤僻怪异的老太太,竟然还有如此的艺术造诣,而且还是凭着记忆,把当初他们母子在洛阳时的情景片段画了出来。 岳清秋把画框贴在胸口,两串泪珠子,就无声无息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这幅画的价值,在岳清秋眼里,绝不低于这栋大唐一品的别墅。 他看到了那时的自己,看到了母亲眼神里流露着的无限爱意,仿佛又看到了他在那套苏式老楼里的大木床上,撒了一摊又一摊尿水。 岳清秋稳了稳情绪,小心翼翼地把画框放回了原位,然后抱着睡衣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涮了一下。 离晚饭时间和稍早些,杜婉如催着周琴赶快做饭,还说泥鳅儿都饿了。 黄凯听了,便笑着说道:给泥鳅儿给的猫粮和牛奶,到现在都没吃完呢,再给吃会吃坏肚子的。 杜婉如剜了黄凯一眼说道:多嘴,罚你揉面,你有劲揉的面好,我亲自给泥鳅儿包虾仁馄饨吃,泥鳅儿可爱吃我包的虾仁馄饨了。 岳清秋站在那里笑着没有插话,黄凯向岳清说道:老太太回来的第一天,非要亲自去买菜,拦都拦不住,这不,冰箱里全塞满了虾仁。 是呀!非要自己干活,还不叫我俩搭手,昨晚上坐客厅里画了一夜的画儿,今天早上大清早,就让黄凯拉着她去装画框。 周琴也借机插了一嘴。 岳清秋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没有阻拦杜婉如的行动,他也知道是阻拦不住的,人最大的快乐,就是干自己喜欢干的事。 在这杜婉如的唠叨声里,岳清秋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高家的暖意,但这种暖意,也有着厚于母爱的温暖。 在家里,也就不用板着脸,也不用去制造假象迷惑他人。 他甚至想和那只和他同名的猫一起撒欢,他知道,自从他走后,所有被叫过泥鳅儿这个名字的猫,在杜婉如那里就是他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