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渊源(2 / 3)
至于原主这个货,今年十八岁,在动荡中念完了小学、初中,那会学制缩短,小学五年,初、高中都是两年。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初中毕业正赶上曲艺团恢复,父母一瞧,学习这条路走不通,还不如接自己的班,就给弄到了团里。
最初等同于临时工,每月十几块钱,直到今年初才转正。不过他一向好动,在团里也没正经呆着,成天逛荡,倒是练就了一副好身板。
而这会儿,单田芳操着公鸭嗓一打招呼,许非屁颠颠跑过去,笑道:“这不给您买烟去了么?哟,您还买肉了,太客气了!”
“混小子,怎么跟大爷说话呢?”许孝文训道。
“哎,小小子活泼点挺好……来,把肉拿进去。”
单田芳笑了笑,递过一块肥瘦相均的笨猪肉,足有两斤重,上面串着麻绳。许非交给张桂琴,自是一番拾掇,没过多久,饭菜上桌。
许家的两间屋,里屋夫妻住,外屋搭了张床给儿子。饭桌就摆在里头,老爷子坐上首。
其实按照现代人习惯,管没有亲戚关系的长辈,一般称呼为叔叔伯伯阿姨。但父母不这么想,他们往往在自己身上排辈,仿佛真有血缘关系一样。
就像单、许两家,他必须得叫大爷。
今天的饭菜非常丰盛,一大碗土豆炖肉,两盘子小炒,一个辣椒焖子,外加一个鸡蛋汤。83年的粮食和副食品,虽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但也没奢侈到顿顿吃肉的程度。
许非忍着大快朵颐的冲动,一边扒饭一边听长辈闲聊,从国外到国内,从省里到市里,而说着说着,忽然就提到团里最关心的一件大事。
“现在制度不挺好么,为啥非得改革呢?”
许孝文的性子跟脸成反比,嗓门也大,“还有前几天会上讲的,我一直没整明白,到底怎么个承包法?”
“这个简单说,就是团里以后不开工资,我们自己去谈演出,谈酬劳。然后拿到的钱,百分之三十交给团里,剩下的由我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