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大脑损伤的后遗症（2 / 3）

&emsp&emsp三十三还想继续发力，一条长满脓疱的触手从怪物的身上甩了出来，抽在他的腹部，将他整个人抽飞了出去，然后用力地掼了在地上。

&emsp&emsp三十三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的痛觉好像已经被剥离了出去，这具身体就仿佛不是他自己的那样，他既不知道是那根骨头被折断了，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emsp&emsp反正身体的活动没有受到任何限制……三十三再一次从地上跳了起来，拎着斧头冲向了怪物。

&emsp&emsp……

&emsp&emsp……

&emsp&emsp“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柯岚看着面前状若疯狂的三十三，不断地躲闪、格挡着他的攻击和那些无孔不入的黑色飞刃——照这么拖下去，要么就是三十三力竭而亡，要么就是自己的防御出现漏洞，被黑色飞刃命中脑袋……大脑是柯岚唯一的要害，如果大脑遭到破坏，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emsp&emsp这里的“麻烦”，指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让柯岚忌惮的东西。

&emsp&emsp就在刚刚的缠斗中，有一枚黑色飞刃成功地穿过了柯岚的防御网，沿着头盖骨的边缘切开了一道口子，刃尖穿透骨骼、韧带和筋膜，在柯岚的大脑侧面制造出了一个半寸深的伤口。

&emsp&emsp这个伤口很快便愈合了，就连受损的骨头也立即长好了……但在这短短的几秒内，柯岚总觉得自己大脑里似乎少了一些东西，多了一些东西。

&emsp&emsp一些平日里琐碎的小事被他给遗忘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狩神猎团上次聚餐是在什么时候、有哪些人参加……猎犬、浅野昭、佐菲娅等人的身影也在他的记忆中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除此之外，他的格斗技巧都变得生疏了许多，好几次本应该防住的攻击都因为变形的动作而失手了，被黑色飞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伤口。

&emsp&emsp这不是因为力竭，以柯岚的身体素质，连续进行如此强度的搏斗十几个小时都不会出现体力透支的状况……他仅仅只是“忘记了”。

&emsp&emsp不仅仅是大脑忘记了，就连肌肉也忘记了，忘记了那些挥砍和格挡的动作，忘记了那些发力的技巧……冰冷的工兵铲握在手中总让柯岚觉得硌得慌，原先那种舒适顺手的感觉怎么都找不回来了。

&emsp&emsp更要命的是，缺失的这部分记忆，并没有留下空洞，而是出现了“替补者”。

&emsp&emsp柯岚的脑袋里就好像有百十个人在喃喃自语一样，柯岚可以分辨得出它们用的是阿尔法文明的语言，但那些语句都支离破碎，根本组不成能表达含义的完整词语，这些低语就像是婴儿在学习说话时发出来的无意义的“咿”、“呀”声……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emsp&emsp柯岚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就算大脑被破坏，脑组织依旧可以复原……但复原的部分越多，他遗忘掉的东西就越多，那些无意义的杂乱低语和混乱无比的碎片就会塞满他的脑海。

&emsp&emsp如果整个大脑都重新复原一遍，那他还是原本那个柯岚吗？

&emsp&emsp就像典故中的忒修斯之船一样，船体任何一块木板受损都立马换上一块新的木板，当全船上下所有的木板都被换了一个遍之后，这艘船，还能算是原来那条从造船厂里拉出来的船吗？

&emsp&emsp柯岚不知道当自己把一切事情都遗忘之后会发生什么……或许自己会变成一个傻子，或许自己会彻底陷入疯狂，又或许，会沦为某人某物的傀儡……但无论哪个结局，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emsp&emsp这种结局，还真不如痛痛快快地死掉来得干脆。

&emsp&emsp难道，真的只能杀了三十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