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曲泪垂(4 / 7)
徐恪不禁问道:“你是这家乐坊的掌柜?敢问老丈怎么称呼?”
“呵呵!”无尘打了一个哈哈,道:“鄙人正是这家乐坊的掌柜,名叫‘无尘’。”
“‘无尘’?无名无姓、渺如尘埃么?”徐恪又仔细打量了无尘一番,只见此时的无尘与去年所见时相比,虽模样无丝毫之变化,然双目间却是精光隐隐,再加一身黑衣披盖,更显出一种威压与神秘之感,这与一年前的那位“拉琴老丈”,行走时弓腰偻背之态,恍惚间又是判若两人。
徐恪又问:“你这名字取得挺好呀!是你自己取的么?”
无尘道:“怎么……这名字取得不好么?世间众生,不都是渺如尘埃吗?”
徐恪道:“虽是尘埃,也有不同。倘若奋心于一事,执着于正道,那么尘埃之所积,便是高楼之地基,大厦之土墙;倘若将命运交于他人之手,终日只知随风浮游,便不过是脚边桌面的那些灰尘罢了……”
言罢,徐恪掸了掸自己的衣袖,将衣服上的灰尘抖去了一些,再也不同无尘多话,随即转身,径回自己的桌上饮酒。
无尘望着徐恪的背影,兀自冷笑了一声,暗道:“黄口小儿、乳臭未干,竟敢在本妖面前将道理!我包万法吃过的兔子比你吃过的包子还多!”
无尘也不再去理会徐恪,不过,他在回入天音坊后院之前,却对柜台内的女管事吩咐道,那靠窗的一张桌子,坐着两位青衣卫的千户,他们酒钱可免,且无需记账!
徐恪回到桌前落座,李君羡当即取笑道:
“怎么……贤弟如此诚心向无花致歉,无花还不领情?看来,她是要记恨你一辈子啦!”
徐恪摇头叹道:“君羡兄,无花倒不象是不领情,她匆匆遁入后院,仿佛是内心极其害怕。”
“害怕?”李君羡奇道:“她怕什么?莫不是怕你还来欺辱于她?”
“君羡兄,我同你说正经的,你莫要再取笑我了!”徐恪手指着不远处正在走开的无尘,却面带忧色道:
“她是怕那个叫作‘无尘’的人。”
李君羡扭头,却只看到了无尘的背影,在黑漆木门边一闪而没,他不禁诧异道:
“无尘?无尘是哪个?”
“无尘是这家天音乐坊的掌柜,也是一个要杀我的人。”
“无尘要杀你?为何?!”
“只因去年九月,我曾给过他二两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