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无奈述隐情(2 / 4)
“至于腊月初七到初十的三日……”徐恪凝神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到底我做了哪些事?见过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一时半刻我倒是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那时不是在分水堂内,就是在各处码头,所做的事情么,大多是收盐、运盐、押车、押船……一类。你若还是不信,尽可去分水堂内打听打听。”
“我信,我信!如此看来,我杨家那一场大火,确是与徐大人无关了!……”杨俭祥不断点头道,至此方相信徐恪绝非昔日那放火行凶之人。
“可是,此事若非徐大人所为,卑职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痛恨我杨家?”杨俭祥兀自摇着头,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你再仔细想想……”徐恪忽而冷冷地言道:“你二弟杨俭和,除了强逼香梅为妾之事,还干过哪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徐大人,不许如此编排我二弟!”杨俭祥面色愤然道:“我二弟知书达礼、为人谦和,他这一生与家父一样,好事不知做了多少,坏事从未做过一件!”
“坏事从未做过?”旁边的舒恨天忍不住讥讽道:“那他趁醉闯入民宅,强抢王香梅为妾,此事难道还是好事么?”
“这……这……”杨俭祥面红耳赤道:“徐大人有所不知,这中间尚有隐情。我二弟之所以会那么做,其实也是受了旁人的指使。”
“尚有隐情?受人指使?”徐恪双眸一亮,直直地盯住了杨俭祥,问道:“还有什么隐情?快说!”
“这……”杨俭祥犹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言道:“这事说出来徐大人或许不信,那位指使我二弟去强抢王香梅的人,不是别人,其实就是王香梅的父亲——王富贵。”
“胡说!”徐恪突闻此言,气得一拍紫藤椅的把手,霍然起身,手指杨俭祥的鼻子,怒道:“大胆杨俭祥,你今日身藏利刃行刺本官,本官念你不知内情,故而已饶恕于你。岂知你此刻竟还敢胡言乱语、吠如狂犬!”他手指窗外瞎子胡同的方向,“那王大爷一没疯二没傻,如何会指使你二弟去强抢他女儿逼之为妾?!王大爷如今人已作古,你若还敢……”
“哎呀!徐大人!”未等徐恪把话说完,杨俭祥也跟着站起身,急着回道:“这件事莫说是你了,卑职初闻也不相信!可这件事实乃千真万确之事!卑职适才所言,若有半字虚假,立叫卑职五雷轰顶、全身寸裂而死!”
“你说的是真?”这一次,轮到徐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盯着杨俭祥打量了半天,见对方神色如常,确是无半分刻意伪装之态,遂又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大人……”杨俭祥忙道:“我初闻二弟将那瞎子胡同的王……王香梅抢入家中逼之为妾之后,心中便不胜气恼,次日即找到二弟责问。当时二弟将我拉入内室,急着辩解道,此事并非二弟本意,实乃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何谓‘受人所托’?”徐恪当即反问道。
“徐大人,当时我也是这样问我二弟的……”杨俭祥接着道:“二弟说,那位托他去抢人的就是王香梅的父亲王富贵。”
徐恪眼睛一瞪,便欲发作,但看杨俭祥神色坦然自若,只好按捺住性子,且听对方接着往下讲。
“不瞒徐大人,我初闻此言,心中也与大人一样,根本就不信。不过,听了我二弟后面所陈,亦不得不信……”杨俭祥继续说道:“依照我二弟所言,有一晚,我二弟正在家中饮酒,却见那王富贵忽然现身,当时我二弟还吓了一跳……”
于是,杨俭祥就将那日他二弟杨俭和所述的事情原委,与徐恪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前年岁尾之时,正逢天气寒冷,有一晚,杨俭和闲来无事,便命下人温了一坛“女儿红”酒,在家中自斟自饮了起来。他新婚之妻茹氏想要作陪,却被他随意找个由头给打发了出去。
正饮酒间,杨俭和忽见王富贵走进了厅房,他看了看左右,见无人禀报,顿时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