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哪堪凌辱(1 / 4)
吴登魁正在醉意朦胧之时,忽见姚子贝迎面朝他跪倒,心中一惊,这酒意也醒了一半。他急忙上前将她搀起,温言道:“姚姑娘,怎么啦?”
姚子贝泪眼婆娑道:“吴公子,子贝本是来长安投亲之人,怎料误入王锡平之手,如今被困在这囤子里,望公子能将我搭救出去,子贝结草衔环,终生不忘吴公子大恩!”
吴登魁对此事实则心中了然,他暗道那些风月掮客手中的女子,哪一个是有正经来路的?此时,他见姚子贝哭得云鬓散乱,眼角垂泪,心下也是不忍,忙取出自己的一方云锦丝帕,轻轻为姚子贝擦拭泪痕。
“姚姑娘,若要吴某将你救出这囤子也非不可,只是……”吴登魁犹豫道。
“吴公子……只是什么?”姚子贝见吴登魁有意相救,顿时眼中一亮,朝吴登魁殷殷望去。
吴登魁叹了一声说道:“姚姑娘,我在你这里已盘桓了好几日,那王锡平何等的精明,他见我一直未能得手,我此刻若向他出言买你,他必会出一个高价,怕是至少也得纹银八百两之上啊!”
姚子贝道:“吴公子不用担心,子贝在长安城中有一位哥哥,他名叫徐恪。待子贝出了这囤子之后,子贝定会找到徐哥哥,这银子……这银子徐哥哥也定会如数还你!”她心中却是想到了这八百两银子也不是一个小数,自己与徐哥哥只不过是初识,之前已蒙他仗义相救了一次,如今竟还要让他为自己付出这一大笔银子,是以心里又顿生歉疚,言语间便也有些犹豫。
吴登魁眼见姚子贝说话间,眼神闪烁不定,心道你不过是一个逃难而来的灾民,莫说八百两纹银,八两银子你恐怕都拿不出来!你当我看不出来么?你口里所谓的“徐哥哥”,无非是拿来搪塞我的一个借口罢了。若我将你就这样救了出去,我那银子岂非打了水漂?
吴登魁心念到此,便也有了主意,于是说道:“姚姑娘身世凄苦,吴某听了心中也不胜感伤。姑娘既然开口相求,吴某自当奋力搭救。这银子也无须姑娘归还,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只需姑娘答应,吴某立时出钱,今夜你便能跟着我走出这个囤子!”
姚子贝问道:“吴公子是要子贝做什么?”
吴登魁道:“姚姑娘,我自见你那日起,便对你一见倾心。我家中有一位妻子,赛似一只母大虫。我与她夫妻多年,实在了无趣味。姑娘若是肯住进我的别院,做我一个外室,吴某立时就把那王锡平叫来,付钱赎人!”
姚子贝家中虽穷,但幼好读书,却也粗通文字,听了吴登魁的话,她已知对方仍是要纳她为妾侍。当下,她心中气恼,不由得脸色一沉,别过头去,冷然道:“吴公子,我敬你是个读书人,又见你举止文雅,颇有君子之风,不想你也是个贪图美色的小人。你家中既然已娶了妻子,为何还要偷养外室的小妾?公子让子贝做什么都行,做你的小妾却万万不行!公子还是请回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吴登魁被姚子贝这一顿抢白,心中不免尴尬万分。他未曾想到这一个孤弱女子,被困笼中,竟还能讲出这一番道理。他嗫嚅了半天,终于说道:“姑娘说的是!登魁着实是孟浪了……姑娘少待,我这就为你付银子去……”
吴登魁起身走了几步,却又转身朝姚子贝讷讷言道:“姚姑娘,一会儿我与那王锡平付清银子之后,姑娘便可出门……登魁最后只求一事,万望姑娘答允……”
姚子贝道:“公子还要……?”
吴登魁忙摆手道:“姑娘切莫误会,登魁只求姑娘离了此地之后,能够到我别院中再住个几日,再陪我说几日的话,喝几杯酒……就好!”
姚子贝略一思忖,当即点头道:“好吧!但子贝最多再住三天,三天后我一定要走!”
“好好好!有三日就好!”
当下,吴登魁就出了后院,命张嬷嬷叫来了王锡平。王锡平听得吴登魁要出价买了姚子贝,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他当即开口要了白银一千两的高价,经吴登魁一番还价,最后落定八百两成交。
吴登魁恰巧随身带着银票,他当即便取出银票,又命王锡平立下了字据,两下交割清楚之后,张嬷嬷便领着姚子贝出了后院。吴登魁就连夜带着姚子贝出了王锡平的“囤子”,上了马车,去了自己长安城北的一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