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闯祸（1 / 1）

大姨回来的第一句话说完后，众人哭灵的声音为之一滞，母亲也是正在哭灵，听到后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之后直接破口大骂：“你个白眼狼，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妈死的当天你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分家，你怎么想的，脑子里是浆糊吗。滚”说话之后又说道：“分家你不用想了，妈已经把这套房子给了小妹了，谁在提分家的事情别怪我拿棍子打人。你，快滚，让我看见你，我就揍你”

小姨这时也看不下去了拉着母亲小声说到：“姐，大姐毕竟回来给母亲送终的，你让她走了不好吧，别被人家笑话。”

“本来就是嘛，老人死了孩子回来分分家产，我怎么还错了。”大姨还在小声的辩解着。

母亲一听，抬手就给小姨甩到一边，指着她厉声说道：“这没你说话的份，妈死了，你连家门都不让进还敢在这说话，一边去。”

然后朝着大姨方向走去，边走边指着大姨骂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大点声，你说什么分家，再说一遍。”说着拿起猪圈旁边的猪食勺子，大姨见状，吓了一大跳，嗖嗖嗖退后两步转身跑了。

小姨小声的和舅舅说：“哥，你拉着点春莲姐，大姐回来给妈送终的，这样不好。”

舅舅则是小声说道：“先别管，一会我去拉大姐回来上坟，先把妈送走吧。别惹你二姐生气了。”母亲回来后看着小姨和舅舅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瞅瞅你两个，一个妈给的房子，自己家门都进不去，一个妈给盖的房子，妈死了，大姐回来第一句分家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有你这么当儿子当闺女的吗，啊？”在场的众人寒若蝉禁，生怕触怒了母亲，其实这也不是众人害怕母亲，只是在场众人都没有伺候过老人，只是偶尔看望下老人，在就基本没碰过，而母亲是伺候了大半年给老人伺候走了，有资格说着在场的一众人员，所以众人也都知道这个道理，不仅不生气，反而都感激着母亲，因此，都觉得骂两句就骂两句吧，自家人也不丢人，只要把老人送走大家就都完事就行。

葬礼很朴素，去过火葬场之后，舅舅捧着骨灰盒葬进了村里的墓地，众人叩头烧纸完之后，基本也就结束了，期间大姨也是装摸做样的跑到姥姥的坟前哭着告状，说母亲不让她回来送终，母亲当时只管着哭，也没有多搭理她。

事后众人从坟地里出来到小姨家吃完饭也就散了，母亲临走之前对着小姨说尽量不要和大姐走动了。姥姥走了之后一段时间，母亲也一直消沉，用她的话说：“孩子，你妈妈没有妈妈了，回家之后再也不能喊妈妈了。”爸爸一直劝着她，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大岁数了也算喜丧，告诉母亲不能太过悲伤了，对身体也不好。其实母亲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的娘，悲伤时应该的，过了好多天才慢慢地缓过来。

转眼到了过年的时候母亲回姥姥家，众人今年也算不上多么喜庆，家里也失去了往年的气氛，毕竟老人前一阵才去世，所以年过得相对比较沉闷，吃过饭之后聊了会天基本都回家了。临走时候姐姐对我和母亲说说，过几天带我跟着她到临市玩一玩，给我买好吃的，带着我散散郁气，并且她也在那上班还谈了个对象。

母亲一想也是如此便同意了，回家之后，给我准备了几套衣服，一应用品，告诉我听姐姐的话，别给姐姐惹麻烦，然后说没事了就早点回来，别耽误姐姐上班什么的，我就一直点头点头，然后趁着母亲絮叨的时候没注意我，我就跑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去了。

反应过来的母亲在后面骂着我贪玩，当然我是听不见母亲责骂了，因为这会功夫我已经找到伙伴们开耍了，过年的时候自然不会是耍别的，而是代表着喜气洋洋的鞭炮，每年过年的时候基本都会放鞭炮，今年也是如此，不过每年都玩却玩不够，年年皆是如此。

一般拜完年之后的几天一帮子半大不小的几人都会聚到一起，去商店买一堆鞭炮，摔鞭和擦鞭等等，小孩子玩的花花，这天余禧理和余少卿就跑到我家找我出去放鞭炮去，母亲警告着我说：“别出去惹祸回来。”一般情况下，对于母亲的话那我自然是谨记在心。

众人出去之后，先去商店买了十几盒擦鞭，然后先把每个鞭炮掰断，堆成一个圈，然后留一个把火药撒上去，最后点火，点了三盒，之后觉得不过瘾，又买了十几个窜天猴几人跑到河边，河边还结着冰，和往年一样，众人到了河边之后，给边上钻个窟窿，然后点着窜天猴放到水里，就听得水底沉闷的声音响起，冰面下发生了爆炸，当时觉得挺有意思，后来看见大孩子们拿着大地红和二踢脚扔水里直接把冰面炸开才觉得那才是应该玩的玩意，艺术就是爆炸嘛。

众人玩了几个小时之后天慢慢黑了下来，约定好吃完饭再出来，晚饭过后的再一次相聚，众人手里就多了烟花，不过并不大，只是点着之后滋滋响，在夜晚中也算是比较好看，夜晚村里小姑娘小小子都跑出来玩了，玩的花样也多了起来。把鞭放在啤酒瓶里面，响了之后一看没碎接着放，一直到酒瓶破碎为止，有的就扔到别人家房顶或者拿在手上一会再扔到天上大喊着：“哟，上天喽。”整条街上都是欢笑声不断的。

夜晚的天空有着这些孩子也算是绚烂多彩了，不过就在这欢乐的气氛下却隐藏着一场危机，就在众人玩的起劲的时候，余禧理手一抖把鞭炮扔到一老人房顶，鞭炮响后肉眼可见的有着火星冒出来，小风一吹就起了火苗，余禧理看着着火之后直接吓得待在原地，也还是村里大孩子们心智比我们这些小孩子要成熟是先反应过来的，立马就去拍门喊着屋里的老人，想问老人借个梯子，但老人睡得早并且年纪大了，耳朵多少有点背，敲了半天也没见屋里亮灯。

眼看着房顶的火苗越来越旺盛，有几个孩子已经见势不妙脚底抹油了，当然作为好兄弟好伙伴的几个人还是没走，但是傻傻的待在原地，不过这时已经有大人听见呼喊声出来了，看见着火后，立马回家搬梯子，提着水桶，准备上房灭火，随着人越来越多，周围的小孩基本都被驱赶回了家。

母亲在家听到远处喊声，叫声之后出来看，一看远处有火光，立马出去找我，找到我之后小声的问我什么情况，我回答之后，母亲舒了一口气揪着我耳朵回家了。后来随着火势被扑灭，老人也被叫醒，余禧理父母来了之后赔礼道歉并承诺帮助老人把房顶烧坏的部分换成瓦片的，不过余禧理回家之后听说父母也只是责怪了几句，也没有打骂，后来余禧理自豪的和我说：“我长这么大，我爸妈从来不舍得打一下，从来都是惯着我。”我听后酸溜溜的，心想可不是吗，你爷爷每次赶集还给你买鸡腿呢，我连个爷爷面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