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不堪往事（1 / 1）

随即，舅舅便悠悠的说起了母亲的过去

母亲名叫邹春莲，五十年代末出生在小学教师的家庭家里除了夭折的几个孩子还有大姐，两个妹妹，一个哥哥，父亲在村里学校教书，母亲是大字不识半个，一家人经历过饥荒经历过黑暗，姥爷自然也是冤枉，但众口悠悠，时间一长，假的也成真的了，因此母亲上学时候经常有人指着她笑道：“这是劳改犯的闺女。”

虽然母亲知道姥爷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过人，但众口铄金之下也没什么办法去抗争，母亲脾气爆，谁说了就去挠谁，但也洗刷不掉脑袋上顶的这三个字。而就是这样顶着这个名头也上了几年的学，后来实在无奈便辍了学，辍学之后，在生产队干活，干了一段时间，生产队上有人做媒，认识了哥哥的父亲，苗刚。

当时母亲二十出头，姥姥姥爷看这小伙子也挺不错，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母亲也就在当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仅用一套衣服做彩礼便嫁了过去，嫁过去之后一年后就生下了苗刚。好景不长，苗刚生下来后，苗刚父亲，苗晟本性也暴露出来，本来在外人面前是一位人见人夸的谦谦君子，但是仅仅一年，便暴露了本性，不知道是怎么慢慢的开始游手好闲，还染上了抽大烟，喝大酒，烂赌博的坏习惯。

回家之后两口子也经常因为琐事打起来，今天因为碗没刷好，明天因为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吵起来，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吵架，母亲在生下苗刚后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苗晟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抵押了，每次回家从来都是往家里要钱而不是带回来钱，直至后来在他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家徒四壁，天天的锅朝天，瓢朝地的过着，而且那时候他也没想着去打工或者找活干，偶尔回来睡上一觉醒来就继续他的幸福生活，家里没钱后，身上钱花完了就开始借朋友亲戚，借完了赖着不还。

催债的一天天的往家里去，找不到苗晟就找邹春莲，邹春莲被催债搞得不胜其烦，抱着孩子东躲西藏，最后无奈跑回到了姥姥家才躲过了那些人的追债。

邹春莲曾经问过苗晟日子准不准备过了，苗晟醉醺醺毫无所谓的回答道：“就这么过呗，有什么好怕的，来就来吧，家里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让他们随便拿。咱们不行就搬到你娘家，住你妈家里。”

邹春莲是个孝顺的人，母亲本来就有点哮喘病，这一天一趟趟的家里去人要债，气都气死了，听到苗晟说这么畜生的话又和他大吵起来，这次双方甚至动起手来，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有来有往。打完之后邹春莲就在家里哭，而苗晟就出去接着吃喝嫖赌起来。邹春莲不止一次的想离婚，但是那时候离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很多人会在背后议论，不少妇女就是因为背后有人议论，得了抑郁症，那时候名分比什么都重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孩子走出去的话让人笑话，不用说我哥那个年代，即便在我那个年代，家里没有老爷们也经常会让人看不起，说三道四，泽良父亲去世之后的光景是有目共睹的，母亲如果和苗晟离婚的话，怕是苗刚以后上学都是问题。

就这样生活还得继续，日子也凑合过着，但两人没有一天不打架的，睡觉也打，吃饭也打，下雨天打，晴天也打，后来邹春莲越打越勇，打得过就在家住，苗晟出去，打不过回娘家住，家里除了母亲之外，大姐早早因为父亲的名头不好跑出去嫁人了，哥哥到了一定的年纪也是在母亲的资助下在同村建了房子草草的结了婚，两个妹妹当时也是不在家，所以就剩下一个老母亲。

但是时间长了，苗晟后来发现邹春莲老是回娘家之后，就在某一天找人半夜过来翻墙套麻袋把邹春莲拖回去。不过可能是长时间的大烟大酒掏空了身体，两人第一次就失败了，邹春莲半夜睡觉感觉有人抬着出去，大喊大叫，手也是乱抓，由此也是惊醒了熟睡的母亲，母亲见到两个黑漆马虎的人拖着自己的闺女往外走，惊得大也是大叫起来，两人一看坏了事，夺门而逃，但是邹春莲的母亲张云也是因此做了病，本来就有哮喘这下更加严重，半夜还会惊厥，时常半夜就喊着：“春莲，快跑，有人要抓你。”

后来邹春莲领着孩子回去后，听左邻右舍的聊天听到是苗晟带着狐朋狗友的去拖他，回家一对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一天，据苗刚对舅舅他们说，是他的童年阴影，至今都不愿回忆。

凄凄惨惨，分分合合，两人终于在苗刚14岁的那年离了婚，离婚原因是那天也是因为琐事两人大吵了一架，邹春莲回了娘家，但半夜时候苗晟和他那个朋友又故技重施，但这次是带着迷药来的，这一下就将他岳母和邹春莲给弄晕了过去，但是哪天不凑巧，小妹和妹夫都在家。

小妹当时早已经经过邹春莲的介绍有了男朋友，并且结婚好多年了，但是在母亲家住，妹夫是外省人，来本地多年，人是供电局的。当时小妹和邹春莲都是在市里起了个油条摊炸油条，苗晟天天作，家里没钱，只能外出做活，一个是为了贴补家用，另一个是外出也方便躲债，而在这里也认识了后来的余泽良

这天小妹和妹夫正睡觉，半夜听见外面悉悉索索的，小妹起来一看，有人抬着什么东西往外走，她以为是家里招贼了，立马推醒自己的丈夫并且抄起旁边的水盆泼了过去，一边大喊着他母亲和姐姐的名字。

这一泼一喊，也都惊醒了，下药的人被水泼醒，抬着的人也被泼个透心凉，其中一个戴着面罩的人大怒，过来抓到小妹就打开旁边的锅台门就往里塞，看塞不进去就往锅台上撞，这一撞是铆足了劲，一下能把人磕死。

这时候，邹春莲醒过来一看，直接抄起家里的凳子，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一凳子打到那人的后背，那人一个踉跄往前栽了两步，起来后，两人一看不好便想着往外跑，这时候小妹夫已经出来了，看见之后直接一个撒尿的罐子飞了过去，拿着烧火棍就往两人背后招呼，两人最后被打的半残废，被绑了起来，揭开面罩一看，不出所料的是苗晟和他的朋友。

邹春莲一看就气得直接晕了过去，张云也是一直喊着造孽，气得气喘吁吁。小妹夫叫叶平，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压迫感十足，看着两人，这两人也不敢乱动，这时候他皱着眉头和自己媳妇商量着：“姐醒来得告诉她让她离婚，一会我给这两人送派出所。太不像话了，简直是扯淡，气死我了。”说着就拿起旁边的扁担把两人打的晕了过去，要不是小姨拦着估计能当场打死。

邹春莲醒来之后，妹妹将这件事情以及想法告诉了她，也问了她的想法，邹春莲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不是不想离婚，但是孩子怎么办。”

妹妹沉默了一会说到：“孩子离婚的时候可以带着，要还是不愿意跟你走再说，孩子也不小了，自己也能看出一些事情，也知道轻重。”

两人被送到派出所之后，一顿好说歹说，被拘留了几天，出来之后小妹、妹夫以及邹春莲和苗晟办了手续，提前也和苗刚说了，苗刚已经十三四岁了，有自己的决定，他怕跟着母亲走的话如果再找一个继父对他不好，如果自己那时候再回到苗晟这儿就不一定收不收留他了，所以思来想去虽然很不愿意母亲和父亲的离婚，也不愿意跟着父亲过，但最终还是被现实所逼迫，决定还是和爸爸过，以苗晟现在的性格来说，虽然一副要死的模样，但是应该是不会扔下孩子不管的，况且，邻里邻居的也会帮忙照顾，临走母子两个抱头痛哭了好久。

就这样两人离婚之后，邹春莲自己还是经常出摊，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也就和余泽良对上眼了，最终两人走到了一起然后便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