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龙会之谜(1 / 2)
是日游至梁山附近,武松想起当年众位兄弟,便带辛弃疾进山祭拜故去众兄弟。武松当年最要好兄弟便是两个,一个是花和尚鲁智深,两人都天生豪迈,疾恶如仇,同在二龙山聚义后又同上梁山,故亲如兄弟。另一个是豹子头林冲,二人兼有师兄弟之情,当年都曾师从周侗学艺,又经常在一起研习武功。
武松坟前拜了众位兄弟,回到自己住处看了一眼,回忆当年意气风发,感慨万千。又转到鲁智深住处,睹物思情,不禁老泪纵横,心中无限伤感。不觉踱到林冲当年住处,进入房中但见一片狼藉,屋内陈设依旧,但都已破烂不堪。林冲在梁山大聚义之时排第六把交椅,居室极大,武松又带辛弃疾回到内室,只见屋内除窗户之外都挂满图画,武松知道图画意义,便一一讲述于辛弃疾,图画为林冲当年请画匠所作,讲述自己与林娘子成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后与鲁智深喝酒,林娘子上香遇高俅之子高衙内之事以及白虎堂献刀高俅陷害充军,路上公差相害,鲁智深野猪岭搭救直至烧了草料场雪夜上梁山等事。林冲当年令匠人画像便是要每日观看,不忘仇人,以图有朝一日报仇雪恨,可恨天意弄人,可叹林冲一身本领,斩杀名将无数却未能手刃仇人,以致郁郁而终。
讲到此处武松感慨万千,泪流满面,不禁伸手向墙上林冲画像抚摸,那纸已历三十几年,武松一摸不打紧,画像变为纸屑脆生生从墙上掉了下来。武松正自惋惜,却见纸屑掉落之处露出墙来,墙上却似有文字图画,二人好奇,拿掉画像细看果然每张纸后都有图画文字。
于是便揭下画像从进门第一张画后开始看起。第一张画下却是一段文字,辛弃疾凑前仔细看去,只见墙上写着:“吾少从父习得林家枪法,稍长从师周讳侗学艺,不肖子孙未有子嗣,未能传承于后人,后生之辈有缘者习得此艺务须除暴安良,报效国家,并传与后人,不胜感激!”落款之处:不肖子孙林冲谬题。后面每张画像拿掉之后便露出画在墙上的枪法练习图形及其要领的文字说明。正是一套写于墙上的林家枪法。
武松喜道:“真天意也,为师不能教你双臂之术,幸有此图相助,定是林师兄显灵传你枪法,快快拜你林师伯。”辛弃疾急忙跪倒对着林冲画像叩了三个响头。二人在此地住下学习墙上武艺,辛弃疾日夜苦练参习,有不解之处武松从旁指点。一晃已是两月有余,墙上所画武功辛弃疾了然于胸,尽数掌握。
武松觉得此地虽然清苦,却是习武修练的好地方,便又开始传授辛弃疾“独臂刀法”、“玉环步”、“鸳鸯腿”等绝技,辛弃疾武学天赋异禀,武松甚是欢喜,这段时间辛弃疾武功大进,师徒二人演练之时水平也越来越接近。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师徒二人来到梁山一晃已有半年。这日武松叫来辛弃疾说道:“为师已把武功招式,内功心法悉数传授与你,至于功力却无速成之法,只能靠你勤修苦练,日日参习。你有大任在身,正如魏将军所言,你要矢志不渝,牢记国仇家恨。你脾气耿直,不善阿谀逢迎,以后要时刻提防奸人暗算,今日下山便做你该做之事,日后你有急难,为师知晓定会前去帮你。”说罢回屋取出一把镔铁宝刀递给辛弃疾,并道:“为师当年所使双刀,如今只用单刀,这把给你带在身边,就当为师陪你左右吧。”言毕虎目落泪,神色凄然。辛弃疾含泪拜别师父,离开梁山。
辛弃疾离开师父,心中一股莫名的惆怅,师父让自己去做该做的事,但现在又能去做什么?自己又该去向何处?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陆游大哥满腹经纶,一身本领,朝庭奸臣当道而不能录用;义父王德威身兼文武状元,金国因其为宋人而不用,而宋朝却认为他是金人;倒是耿京大哥活的洒脱,管你什么金人宋人,做自己的山大王自由自在。从小爷爷辛赞便告诉自己“家本秦人真将种”,自己又身负血海深仇,父亲死于金人之手,但宋朝却认为他爷爷在金国做官,自己身份又是何其尴尬,要驱逐金人,收复国土,该如何做起呢?这位十五岁少年内心的迷惘又有谁能理解?这时他又想起了魏胜将军,贵为将军却每日混迹于市井江湖之中,为了日后抗金在金宋之间返还漂泊。想到此处,他昂首挺胸向前走去。去年与大哥陆游相约发展翼鲁豫三省抗金义士因武林大会的变故还未践行。心中突然觉得师父所说的该做的事应该就是这些了。
辛弃疾计划把去年泰山武林大会中认识的群雄再逐一拜访一次,顺便结识其他武林同道,并和他们详谈抗金之事。辛弃疾一路行走,计划先回历城四风闸探望一下爷爷再出来闯荡,离开爷爷已经是半年有余,这段时间发生的诸多事情爷爷尚且不知。这日行至衮州地界,天色已晚,辛弃疾找了一家客栈进餐休息。
半夜时分觉得窗外有声响,他起身悄悄向外面张望,借着外面微弱灯光看见一个黑影从窗前掠过。出于好奇,他匆匆起床带上佩剑也跟上黑影方向而去想看个究竟。
辛弃疾一路跟到效外一处乱坟岗处,黑影停住脚步,只见他前面不远处也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那黑影说道:“你深夜约我出来所为何事,我不曾欠你们保押费。”那蒙面人回道:“王帮主不必惊慌,这次约你出来对你却是一件大喜事。”黑影下意识向四周环顾一下说道:“有话快说,大喜事却不奢望。”蒙面人说道:“王帮主快人快语,我就直说了。这次约你出来是邀你加入黑龙会,至于好处,首先免去你以后的保押费,其次每月定期给你活动经费,若以后有功于会中,还会重重有赏。”这位被称作王帮主的人冷冷说道:“王某一介草莽,已多年不问江湖之事,只求苟安乱世,一家平安,加入你们会中,却是高攀不起,何况你们还是……”
话未说完,蒙面人马上止住说道:“王帮主不要忘记,这些年山东马帮之中,为何其他帮中生意冷淡,而你却能如日中天,如果没有黑龙会照顾,单凭你帮中势力,恐怕未能做到吧?”王帮主还未答话,那人又道:“王帮主若不答应,以后你马帮生意能不能做暂且不说,你与你儿媳之事若是传出恐怕……”说完一阵奸笑。王帮主用手一指蒙面人:“你、你好卑鄙!“马上又觉失态,又低声道:“你别血口喷人!”那人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日此时仍在此地我等你答复。”说罢拧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之中。
王帮主“唉唉”两声,也回身而去。辛弃疾紧随王帮主之后,跟到一处大院,两人先后跃入院内,辛弃疾见王帮主溜进一间屋中休息,便也拧身跃出院中,记住院落位置,回客栈自己屋中睡觉。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漱用餐完毕便找小二续了房间,装作无事溜到昨夜院落附近。向附近人一打听才知道,此院是衮州顺风马帮大锅头王信哲住处。这位王信哲自幼随父经营马帮,练的一身好武艺,其父二十年前去世他便执掌马帮成为顺风马帮大锅头,把马帮经营的风声水起,在山东一带,声势最盛,帮中骡马足有三四百匹,帮中弟兄二百多人,专为官府富商押运贵重物资,美中不足便是独生子先天心脏有疾,虽家资万贯,遍求名医却无济于事。
辛弃疾探罢消息回到客栈,他曾听四位师父讲一些江湖之事提过马帮,对马帮略有了解,但黑龙会到底是何帮派却是闻所未闻,他只是感觉这黑龙会行踪诡秘,不是什么善类,决定夜间继续跟踪王信哲看个究竟。白日无事,便在客栈研读随身带着的《孙子兵法》,只等夜里出动。辛弃疾心中有事,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吃过晚饭便回房和衣小憩,待到夜静之时他换了夜行衣悄悄出了客栈来到王家大院飞身跃入院中伏于昨晚王信哲居住的房间附近。屋内灯光尚明,辛弃疾来到窗前偷看,见屋中人正是王信哲,他坐在屋中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翻着案上书籍,一会儿又唉声叹气,神情极是烦躁无奈。
约莫过了两柱香时分,只见他匆匆换了一身黑衣,从墙上取下佩剑带到身上,熄灭油灯见四下并无声响便悄悄溜出门外,虚掩房门,纵身几跃跳出院外消失在夜色之中。辛弃疾尾随其后,不一刻又来到昨晚乱坟岗处,见那黑衣蒙面人早已等待。那蒙面人开门见山便问:“王帮主此来想必已是考虑清楚了,其实加入会中对你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王信哲答道:“加入会中我仍是从事马帮生意,不能强迫我做有辱名节之事,让江湖人耻笑,昨晚承诺之事务必兑现,尤其是……。”那蒙面人道:“那是自然,我们黑龙会实力你也清楚,你只需多只眼睛,多张耳朵即可,从此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以后你的保押之费不必再交,每月经费也会定期给你送到,需要之时我自会与你联络,金钱富贵,得来全不费事,至于你和你那如花似玉儿媳之事,更是你的家事,我定守口如瓶。”说罢哈哈大笑,纵身离去,言语之中尽含威吓利诱。
王信哲呆了一会也转身回去。辛弃疾已知王信哲住处,自不必跟他,施展轻功,向那蒙面人所去方向追去,那人轻功也极了得,辛弃疾好不容易赶上尾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十余里地,已是衮州府郊外地界,只见前面有处村庄,村庄形容整齐,庄内清一色蓝砖碧瓦,好象都是统一建置的新房。那黑衣蒙面人来到庄中央一处最豪华院落便飞身一跃,跳入院中,潜入一间屋内,屋内点燃灯光,辛弃疾紧随其后用舌尖舔了一下窗户纸从小洞向屋内观看,此人脱去外衣,摘掉面巾露出本来面目,但见此人一脸胡渣,三十来岁年龄,一身女真人打扮,旋及又宽衣解带,熄灯睡觉。辛弃疾见这院落极大,心想定是金人中有身份之人住处,此人不是猛安便是谋克。他又静待片刻,偌大院中寂静一片,毫无声息,他感觉再呆无益,便也返身跳出院外,脑海中记下村庄大致方位特征,回到客栈休息。
第二天辛弃疾根据记忆来到昨晚的村庄,看村口处写“西五里营”,便扮作问路之人进入村庄,村中进出之入大部分都是女真人,偶有一些佣人丫环打扮的却是汉人模样。辛弃疾进入村中找到一位管家模样的年长老者问路,说自己从济南而来,赶往河北sjz投亲迷路,故来此地,说完又取出一两纹银递与老者。这老者一见银子,马上热情起来,告诉辛弃疾这里是金人屯田军所在地,并为他细细解释屯田军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