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崖下之恋（1 / 2）
屠龙帮此次成功劫了税银，当日回到青龙山，帮中一片喜气洋洋，只有一人却是闷闷不乐。史遇明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他与仆散霞之前只是见过一面，连上这次也才仅见两面而已，但他的内心之中却驱散不了仆散霞那美丽身影与姣好面容。又回想起她跳崖之时无奈与绝望表情，不觉心如刀割，他暗自责怪自己，如若自己不追也许她不会跳崖身亡，此时心中却是无限愧疚。突然他心中一亮，仆散霞跳下悬崖不一定必死无疑呀，自己何不前去看看。于是史遇明向辛弃疾请假辞行，说思念家中老母，想回老家探望一下母亲，辛弃疾当即应允，并让他支取白银一百两回去孝敬母亲。
史遇明辞别众人，当日下午来到华山脚下崖底，却见此处一潭碧波，深不见底，哪有仆散霞踪迹。史遇明心道，若是仆散霞跳崖落水，定是顺水而下，自己何不循流而下前去寻找。想到此处，他纵身跳入谭中，任那水流自然冲击漂流。他生于山东，自幼在海边长大，水性极好，仰面在那水中躺着却如飘叶一般，随那水流时起时伏，任意东西。水面起初甚宽，约莫有百十来丈，他在水中漂了大约五六里行程，远远看见前方水面浮现出十几块白色巨石，水也变得越来越浅。突然他眼前一亮，在一块白色巨石之上俨然躺着一人，他急忙游了过去，跳上巨石一看，不是仆散霞是谁？
史遇明赶忙抱起仆散霞在巨石滩上找到一块状如马背的长条形石块让仆散霞腹部伏于石上，头脚分别搁在石块两旁。他一会用手拽着仆散霞两脚向下猛拉几下，一会又在背上用掌轻拍几下，并不断摇晃其背，使仆散霞身体左右震荡，如此循环几次。只听见仆散霞哼了一声，紧接着口中“哇哇”吐出一滩浑水，仆散霞终于苏醒过来。
史遇明从石块上扶下仆散霞让坐于地下，仆散霞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史遇明，喃喃说道：“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会是你……？”她仿若是在梦中一般，拿起手指在嘴里咬了一下感觉疼痛才定神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史遇明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看见仆散霞苏醒过来安然无恙，心中喜悦无比，便说道：“谢天谢地，你醒了就好了。”此时天气已近黄昏，深秋的傍晚已有凉意，再加上二人全身衣服湿透，一股冷风吹来，二人均打了一个冷战。
史遇明说道：“趁天色未黑，我们赶快找个栖身之所吧。”史遇明站起身来伸手拉了一把仆散霞，仆散霞刚刚站起，又是一个踉跄，身形向前一倾，险些载倒。史遇明赶忙欠身去扶，右手却正好托在仆散霞胸上，二人均感尴尬，史遇明面红耳赤，嘴里“我，我……”不止，仆散霞也是满面红晕，嘴里“你”了一声，低头不再言语。此时落日余晖照在这碧波白石滩上，这一对成年男女宛若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二人站在那里半晌不动，内心深处却都激情澎湃。
过了良久，二人抬起头来，四目对视，却犹如两道无形电光刺入对方心田，史遇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要不，要不我背你走吧。”仆散霞想要拒绝，但自己此时全身乏力，两腿瘫软，却真的行走不动。史遇明略一欠身，让仆散霞两手搭于自己肩上背起仆散霞就走。仆散霞那成熟女人的诱人气息让史遇明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深秋傍晚的凉意早被心中的那股暖流驱的无影无踪，他抖擞精神，趟过几块巨石来到山脚之下。沿着山脚二人又向前走，却见离山脚下十余丈处的山腰间有一洞口。二人进入洞中，史遇明放下仆散霞，二人坐于洞口观察洞内，但见那山洞极深，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不知何处才是尽头。洞内倒是干净宜人，没有什么杂物，只是偶尔有些干草枯木，洞口门户并不宽大，但望见洞里面却极欲深欲阔，倒不失为一个绝佳藏身之所。
史遇明见天色一时黑比一时，便对仆散霞说道：“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出去找些食物。”他找到一根木棍用剑削成尖状，便又返身进入水滩，一会儿刺中两条大鱼返身回到洞中，又到洞外山腰处找了一些枯木树枝回到洞中，在洞口把两条大鱼烤熟，二人腹中早已饥饿，便在那吃起烤鱼。吃完烤鱼，一看外面天色已是漆黑一片，一股冷风刮来，二人冻的浑身发抖。史遇明点亮火把在洞中找了一些干草铺下让仆散霞躺在草上休息，自己借着火光又去洞外抱回一大捆枯木树枝放在洞口。就着烤鱼的火堆又添了一些树枝，枯木便燃烧起来，一来是为二人御寒，二来是怕猛兽嗅到有人在山洞中过来偷袭。
此时仆散霞躺那干草上浑身衣服湿的难受，心中又是思绪万千，哪里能够睡着，便又起身凑近火堆取暖，顺便也让火把衣服烤干。两人相对坐在火堆旁，火光把仆散霞俊脸照的通红，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仆散霞肉体上，仆散霞成熟肉体的线条却是更加明显。一头乌黑秀发披在圆润的双肩之上，白晰的长颈一览无余，丰满的双峰随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史遇明第一次近距离欣赏一个成熟女性，此时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原始的欲望逐渐上升。仆散霞也觉察到对方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和胸部，她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了一句：“你盯着人家看什么了？”，说完便羞涩的低下头去。
史遇明闻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喏喏连声掩视刚才行为。仆散霞见状，想打破尴尬局面，便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其实这也正是他心中的疑惑，他俩第一次相遇纯属偶然，但这次史遇明能在此处救她，要说偶然那就太巧了。史遇明最怕仆散霞问他的便是这个问题，俱实回答肯定不行，但骗她又于心不忍，便唯唯诺诺道：“我，我打渔时被水冲了过来的，正好看见你……”这种谎言不在这种场合谁也不信，但仆散霞此时却把一切想的都是浪漫的邂逅，她低声说了一句：“真巧”。史遇明见仆散霞不再追问，心中一快石头才算落地。
他急忙叉开话题，说道：“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仆散霞深深叹了口气，便把她的情况讲给史遇明，她从自己小时候随哥哥仆散忠义学习武艺，哥哥如何对她宠爱有加，到成年之后与丈夫成亲，以及丈夫如何负情薄幸离他而去等等一股脑讲给史過明。又讲到哥哥仆散忠义为无人押送税银犯愁，她自告奋勇帮哥哥解围押送税银，后来遭遇土匪劫银，队伍全军覆没，自己只身逃到山顶为人所追，万念俱灰之下跳下山崖……。
史遇明听完说了一句：“原来如此，那现在你有何打算？”仆散霞说道：“还不知兄长因此是否受了连累了，我，我真的无颜再见兄长了，但愿兄长平平安安最好。”顿了一顿又说道：“我们想办法离开此地再作打算吧。”这话本来很是正常，但史遇明听到仆散霞说“我们”两字，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高兴。仆散霞抬头悄悄瞅了瞅史遇明，低声问道：“你今天打渔回不到家里，你妻子一定会很着急吧？”她这却是在试探史遇明是否已有家小，史遇明听罢，叹口气道：“我自幼丧父，与老母相依为命，家境贫寒，又遇战乱，还不曾娶妻。”仆散霞虽出身名门，但因感情受挫，押送税银又遇意外，与史遇明两次邂逅，这次又从鬼门关救回自己，心中便认定是天注缘份，却不管什么贫贱富贵了，又闻得史遇明尚未成家，不禁更信二人缘份。
仆散霞便与史遇明闲聊，她随口问道：“那你老家就是济南，父亲是因病故世的？”史遇明此时对可仆散霞所问，从内心不想对她有任何隐瞒，只要不涉及屠龙帮和劫银之事，他就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