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关公庙林天求宝刀 马子绍将兵释林天（1 / 1）

却道六人结拜过后，收拾一下，六人六马一同前往衡山关公庙，六人情同道合，一路纵马，有说有笑，不需多时便上得山来；虽沿途有喽啰拦道，但有关长生在前通名开道，一路无阻。原来峋嵝山与衡山亦互为连理，益兴与关长生交厚，得知关长生六人往关公庙取刀，自然前往相会，交待小头领兔通、蛇牙好生守山，便换快马往关公庙赶去。

林天一行行至半山破庙，立住马，见里面香火断绝许久，破败不堪；与众人进得庙去，四处残桓断壁，唯有关公神像完好无损；仔细看去，神像栩栩如生，右手撰有一宝刀，刀身未沾半点灰尘，刃影可见。天正欲试拔，衡山头领益兴入庙落马，大声喊来：“兄弟不可冒然拔刀，此是天上神器。”林天定眼一看，来者高九尺有余，双臂肌肉累累，不消多看便知是力大无穷；林天心中暗暗夸赞，有心结交，乃上前问道：“天闻衡山有个金锤将大头领，莫不正是兄弟。”益兴连称不敢当，乃问长生道：“这位兄弟英姿焕发，不知是何许人也？”长生一一介绍来，益兴拍掌大喜叫好道：“敝山聚来这么多好汉，真是有幸，正好今日一醉方休，等某便于衡山亭设宴，有请众位兄弟一聚。”林天与众人皆喜，自然应承。

众人客套过后，林天回庙中来，仔细端详，细问益兴此刀来历，益兴答道：“某刚上山时听有人言，庙中在十六年前夜有龙啸，香客上山入庙，便发现神像多了口宝刀，曾有人拔之，未有拔动者；某自聚义山上，闻言自然不信，便于年前亲自拔之，其似刀把生根一般，不得动其分毫；虽上写八十二斤，却重似万斤，十分怪异。”林天奇之，乃上前细看宝刀，见上书一行字，乃是：青龙偃月天上来，寻得正主驰疆场；它日若得有缘人，万斤化作八十二。林天会意，跪拜于神像前，九拜曰：“林家庄子弟林天，艺成而归，逢其宝刀，系是有缘；天学艺数载，有心立功名于世，救万民于火，若能功成，借宝刀相佐，若不得功成，拔刀不出。”九拜毕，只见林天轻展猿臂，一个马步，轻轻一提，刀随势而出；众人见之，无不惊讶，自此皆知林天非常人也，暗暗在心中拜服，众人经此一来，自是更加要好。

且说宋嘉熙四年，蒙接二次西征完，再攻淮南，宋一面调兵北抗，一面加重赋税，再加上自然灾害，江南各地灾民遍地，起义军不绝于耳！二月，官军四处搜刮钱财，大宋天下一片混乱。众人回何家庄后，林天、何林协力抵抗官军，得衡山益兴、峋嵝山关长生相助大破衡东兵马。

一日夜间，林天与鸿飞、三齐、何林商议曰：“当今贪官当道，不将百姓放在心上，威逼太甚，如何不反；我等久居此庄非长远之计，诸位兄弟且言投何处方好？”少庄主何林心中早有留意一好去处，乃道：“衡山山高地险，有益兄三千人马把守，十是立足之地，哥哥若有心上衡山，弟愿先联络益兄，合军自立。”鸿飞、三齐闻言首当叫好言：“益兴与我等甚是投机，正当好去处也。”林天乃同，先差人知会关长生，生不愿往，回话曰：“某立此业甚辛，林兄等去，某愿资以钱粮相送，它日林兄有事召，某不远万里亦来相助。”林天等人不好强人所难，乃回言曰：“长生贤弟既如此说，且好生保重。”长生回山，众人与长生不舍而别。

再说衡州太守李渔闻报何家庄歼灭衡东官军数百人，恐怕朝廷怪罪，欲点将剿贼；于是击鼓升账，传二马、吕、方四人议事，渔将何家庄反贼之事言之，谓二马及吕、方言：“汝等昔日好友林天聚何家庄造反，危及衡东数县，汝等该如何办好？”马子绍恐太守有疑，忙表明心迹，禀道：“太守大人勿虑，绍等四人食朝廷俸禄久矣！公是公，私是私，绍等绝不因私废公，愿提精兵五百去拿林天问罪。”渔闻言信之，喜道：“子绍明白人也！”乃点五百与之。原来马子绍四人早知林天三兄弟造反，恐太守派别将去，林天在劫难逃，便与三人议定，亲自请缨提军去拿，寻机放了林天。

却说马子绍督军出城，一路走走停停，身边大将许伦乃李渔心腹，见绍不急不慢，猜其有心纵贼，又不好以下顶上，于是上前请令道：“先生行军甚慢，恐是久未骑马，末将愿引一半先行，立得功劳与先生一半。”绍怕其堵了林天撤走之路，正不知如何答间；方让见状拍马上前道：“先生与末将三人率军不可手下无兵，万一反贼杀来，岂不被断了后路；许将军欲立头功只可分其本部一百，我等分军为五，各领一百行进，如此可围，亦保了后路，甚是稳当。”许伦心中明了，寻思：区区几个毛贼本将何惧，便往拿了，往太守那参一本，看马子绍怎么得当，乃点一百先行。

那吕石、方让、马子才算定时间，行军甚慢，独许伦催马而行。至何家庄外二十里处，子绍四将借口军久未练，士气低落，乃原地安营休整；许伦行军以至庄外，闻四路皆于二十里外安营，伦大怒，骂道：“马子绍与反贼合谋也！”伦见庄中人马甚多，寡不敌众，只得先退；林天等收拾庄园准备上山，天亲自断后，鸿飞、三齐、何林早将庄中家护送往山上，林天在后，正欲撤走，远远见一队宋兵围庄而来；天问左右道：“宋军堵庄，当先拿其首，方可平安撤走；不知庄中何人敢拿了宋将首级来？”身旁代木闻言道：“哥哥先走，看小弟的便是。”林天喜，同其往道：“岂有让贤弟单去之理，天亲自督战，共同进退。”代木骑马乃出，见宋军欲退，大喊一声道：“朝廷官军莫不见我庄众，不敢来战。”宋将许伦闻言，调转马头，仔细看来，见其与普通庄丁无样，心中不以为意，轻哼一声道：“区区毛贼，本将军何惧之有，今日便拿了汝去报功领赏。”乃拍马舞刀直取代木，许伦不知代木乃天生神力，虽棒法不精却力大如牛，一棍扫去，伦力不能及，连人带刀，被砸飞下马，代木快马上前，加上一棍，一命呜呼；宋军喽啰见主将不一合便被打死，吓的个个恐慌，争先恐后的往回便走。

却说马子绍四人在营喝酒，见许伦部败军逃回，只当不知，收点人马，假意问之，知伦被杀，好生安抚其众；至次日，约摸庄中人马撤尽，绍四将披挂上马，率部直奔何家庄，大喊杀声，假作搜查；得左右报全无一人，喊声：“走了贼人也。”方才撤军。四人回到城中报与李渔知，四人齐推许伦轻进，折去数十人，惊的贼军逃走；李渔心里自然知晓，但也无奈，又无实据，要知衡州防守实要靠四人，渔只得暗暗后悔，便使四将先退，不与追究。

且说衡山上，大头领益兴闻得林天一众上山来，十分高兴，亲迎数里；接待数人，于衡山正厅摆下酒宴庆贺；厅上益兴居首位，林天次位，左位乃衡山头领兔通、蛇牙、鼠换天、宝奇；右位是鸿飞、三齐、何林、代木；厅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当日一醉。次日，益兴早早便请林天赏景，原来自关公庙益兴见林天，便心生佩意，欲以位相让，便借机谓林天道：“林兄上山，山寨蓬荜生辉，加上许多好汉，衡山必比昔日强盛；某有自知之明，林兄文韬武略某万不及一，此我等皆认可；林兄若接得寨主之位，带某等走出此山，在大宋土地上占个一席之地，岂不妙哉！”林天自知初上山来岂能应承，乃握益兴手曰：“衡山乃益兄苦苦创下之基业，天上山非为夺益兄寨主之位；实是寨主豪气如云，英雄胆色，天等自愿来投，愿当一小卒，辅助寨主抵抗官军，岂是觊觎寨主之位，林天之心，天地可鉴也。”益兴欲再言，天复曰：“俗言强宾不压主，益兄勿复言；不然是逼林天下山去也。”益兴闻言便只得作罢，这却不再多说。

公元124年，宋嘉熙四年，自林天上山来，亲自督造军甲器械，广招流民，大练人马；连起大营十二座，东西南北各山道起关隘八道，增军五千余众，一时间威名大震。

至二月，林天知衡州李渔无能之辈，早有心取之，见人马练的差不多，乃与益兴聚众人议事，开门见山谓众人曰：“宋昏暗无道，流民义军叠起；我等据衡山以来，拥五千余精锐人马，今日时机以至，久守衡山非远图之道；衡州郡兵少粮多，太守李渔贪腐成性，又且无谋，马子绍、马子才、吕石、方让皆我兄弟，若兵发衡州，必可下之；此来，一则占据州县召兵买马，二则尽取其钱粮供及大军，那时壮志可图，当下可整军备战，随时可发，诸位以为如何？”言未完，只见益兴泪流满面，一拳打向厅墙，忿然变色，林天几人不知何事，问之左右；兔通起身解释道：“林兄不知，当初寨主投衡州，欲谋一官名，那狗太守见寨主威猛无敌，心中惧之，便思害计；诬寨主乃反贼头目，趁寨主外出，拿父母九族，尽戮之；寨主一人不得报仇，便与我等上山来啸聚人马，数次发兵讨伐未果，大仇不得报也；故闻李渔之名便恨从心发，故而失状。”林天不料益兴遭如此大难，乃慰曰：“益兄勿悲，来日林天亲引五百人马，征讨衡州为兄报仇。”兴闻言，乃当众立誓曰：“多劳兄弟，等兄弟擒拿李渔之日便是接位之时。”说完便闷闷而去。

自林天知益兴之事后，小心筹备，只求一战报了益兴大仇；乃练选壮士五百，亲为其配马甲器械；过数日，林天往报知益兴曰：“如今大小事毕，新军五百精壮选出，个个以一当十；料衡州税收以毕，仓库充盈，正好一战；天请代益兄讨伐衡州，不胜不归。”益兴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战将，但从数次击衡州城受挫后，知衡州易守难攻，知林天好心，甚是胆心林天此次出击吃亏，难以取胜，乃借机拒绝之。

林天知其所忧，夜间复寻益兴，兴道：“林兄愿替某报仇，某心甚喜，衡州虽兵少，却城坚难下，不知林兄有何良方？”林天道：“衡州所依者乃吕、方、二马，益兄可还记得天曾言此四人与天交好乎！此次出师，大有不战夺城之机会，请益兄勿忧，到时自有办法。”益兴听言，大喜，连夜击鼓聚将，左右一字列开。兴当先发话言：“此番意决，由林兄代我出征，厅中点将，诸将不可违令。”众人应喏，只待林天发令。林天首当发话道：“宋主力战于淮南，长沙郡守呼延辉北上，湘地空虚，各州县受我义军之难，无暇顾及它处，只求自保；我等正是发展之时，今甲胄以全，山寨以固，进可攻取州县，退可安守衡山；天当亲点壮士五百，着鸿飞、三齐、代木各点一百直扑衡州城外，相机而动。”益兴众人见林天点军不足衡州守军十分之一，一齐道：“林天兄不可轻敌，衡州可有守军数千，只道林兄点倾山人马去，我等便不担心，不道果点五百乎；林兄若有失，乃某等大罪，不可，不可。”天道：“如今大宋人马战力低下，纵有数千亦不当我五百精选壮士，益兄勿忧；何况衡州大将吕石、方让、马子绍、马子才乃天等故交，待天修书一封，大可不战而下衡州也。”众人闻言，乃从之。

次日，天居中军，统军下山，行至衡州外二十里安营，不使诸将叫战，亲修一书使代木乔装打扮连夜混入城中。

夜间，马子绍议事归，推开卧室见一人在内；绍惊，欲呼喊，代木急上前将住道：“先生且勿叫唤，某乃衡山二寨主林天帐下护卫代木是也！奉寨主命，特来拜见先生。”子绍不知真假，恐其乃太守派来试探之人，乃假意喝斥曰：“绍与贼从无交集，林天既以为寇，如何使汝来再来见绍哉？若无其事，汝可速投命去，不然将拿入大牢也。”代木见其不信，从胸中取出林天亲笔曰：“二寨主与某多有论先生也！此为二寨主亲书。”

子绍见之，忙关闭门窗，见字迹方信，接信赔礼曰：“代将军勿怪，子绍方才相试尔！”乃拆信阅之，其书曰：天屡感先生昔日引荐之恩，何家庄纵我之情；今点军取州，不愿与先生刀兵相见，特此修书，愿以薄面试劝先生；想当今天下，碌碌者舔居高位，贤才良将屈从其下，以至外忧内患，虏人南犯，天下百姓饥寒交迫，无处立活；先生有经纬天地之才，拯万民于倒悬之志，岂甘屈于贪官污吏之下，渔肉地方父母哉！林天不才，颇有所愿，愿借诸君之力，解民所急；今与壮士五百欲下衡州，感先生旧恩，早晚思共谈大事，唯愿先生早思来路，勿负昔日相交之情。子绍阅罢，心往之，便谓木言：“绍见林兄之信深切，大显忧民之色，又与天有过一面之交，有这时机怎会不从；将军先暂居府中，待绍赚二弟与吕、方二将同往，大事可成。”代木大喜道：“先生明理，某愿助一臂之力。”当夜二人仔细商定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