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张仁大战衡州城 庞磊寇州首献计（1 / 1）
再说郴州老将张仁兵锋刚出东门，只见探马报来，言及祝融峰三朱进军也兵败投贼，张仁大骂林工老不知耻，大骂朱天文叛国；出城不过数里，张让来报，言淮南总督、长沙太守呼延辉奉旨使手下大将赵研、高丽率五千精兵来助，以至数里外安营等待。仁大喜，与二将合军一处，夜下商讨讨贼之策；赵研、高丽道：“总督大人有言，林工之败在于衡州掣肘，让老将军先破衡州再取衡山。”这正合张仁之意；次日，与赵研、高丽、张让分军为四，团团围衡州而来。
且说马子绍守衡州来，广积粮草，善待百姓，为人乐道；衡州兵少，不过数千，百姓见四面八方尽被宋军所围，争先上城守城，衡州城中兵民一心。子绍见状，不襟感慨道：“央央大宋，累民如此，绍不过施以温饱，百姓便以身家性命所托也！绍甚感百姓之情，嘱咐左右曰：“尔等当兵卒在前，百姓在后，小心防守，宁死也不使百姓伤一人。”吕石、方让等将领令而去。
张仁兵抵城下叫战多日，马子绍挂出免战牌，坚守城池不战；绍每天必登城巡视，见宋军气势日低；谓吕、方道：“可以一战也。”吕石早按耐不住，点五百刀斧手出；指张仁便骂，仁火起三丈道：“乳牙小儿，安敢这般无礼。”弃马与吕石步战道：“老夫也不欺汝不善马战，便与汝步战一回，看汝有何能夸出大口。”石戟法虽妙，然终不及张仁刀法老辣，战不数合，被挑飞双戟，打翻在地，得五百刀斧手齐出救回；吕石败上城来，单道张仁武艺高强，难以匹敌；绍乃令士卒复挂免战牌道：“如此这般，只得衡山来救也。”又数日，张仁四面叫战，绍军只是不出；张让禀来道：“我军多是新军，围贼日久不下，锐气尽失；若衡山贼军来救，岂不休矣！”言未绝，只见东西北三路围兵被破，主将被斩，仁大惊道：“反贼速度怎如此之快，快快收拢人马。”
原来衡山早得衡州被围消息，早欲出兵，易文劝住道：“主公莫急，文料子绍先生必有对策应敌，此时发兵无疑是与张仁血战，得不偿失，主公可静待旬日再出，必一战破之。”众将皆疑；易文淡笑道：“子绍乃运筹先生，名传湘地，区区郴州料难下子绍先生把守的衡州，诸位尽可放心，不用旬日，待郴州四面围城兵疲，锐气尽失时，使鸿将军破东门围军、三将军破西门围军、何将军破北门围军各率一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张仁个出其不意；仁必收拢人马，兔、蛇、鼠三将军率两千待其军收拢未稳急袭一波，联合衡州人马，仁必退走郴州；那时代、宝二将军于路截击，郴州军必成惊弓之鸟，益将军堵住去路，仁轻易可拿。”诸将听计，一齐叫好；林工闻之，不襟慨然道：“军师年纪小小却有这般计策，衡山之上果然是英雄云集，老夫甚佩之。”文不敢当言：“后生无名之辈，怎比得老将军哉！”工道：“军师太谦逊也。”
却说赵研督攻东门，正战间，见后方大乱，问之左右方知乃衡山贼寇杀来；研令三军继续攻打东门，自点亲兵去迎；研哪知鸿飞枪法了得，见一衡山贼将一路枪挑而来，大惊，接过一枪险些中招，再过一回，研尚未回神便被挑下马去；飞率军一路杀过，东门围军见主将被杀，一哄而散。西门宋将高丽，正坐营中议攻西门之策；突报帅旗被一箭射断，丽大惊道：“何人箭法如此出神入化？”乃点军五百出辕门，又见连连数箭，身后数人应声落马；丽舞刀大喝：“贼将休放冷箭。”三齐跕枪战丽，战不数合，回马就走，丽见三齐战败，纵马追去，不料三齐早握弓在手，一个盲射，高丽应弦而倒，身后军士尽散。再说何林一马当先，左冲右挑，北门宋军主将不在，抵抗不上一柱香便降者大半；三路人马回杀南门而去。
且三门围军皆被击退，老将张仁聚拢人马，得之不过三千余，见东南西北喊杀震天，衡州吕石、方让率军夹击，仁急与张让率军撤走郴州道；行不数里，于路被兔通、蛇牙、鼠换天突杀，张让率部拦住，张仁方得走脱，待出重围，余骑不过五百余人；又奔走不过十里，方欲休息，闻报左右贼将代木、宝奇杀来，仁与张让顾不得身后人马，夺路便走；二人哪知逃到二十里外一金锤大将拦道大喝：“某乃衡山益兴，张仁、张让还不下马受缚。”仁一时手足无措，其子张让拍马丈矛欲缠住益兴道：“父亲快走，孩儿在此。”张让纵是武艺非凡，哪抵得金锤将益兴一锤，只见益兴锤落，张让连人带马侧翻在地，吐血不起；张仁去救，被左右拌马索拉翻，生擒而去。
诸将大胜回山，林天召遍衡州神医为张让调理；让林工去劝张仁来降，张仁倔不降贼，大骂道：“老夫久食宋禄，安肯降贼，汝等既伤吾儿，又有何面目来劝老夫。”林工道：“若非主公千叮万嘱，张让侄儿恐早命归黄泉；若非主公有意不伤张兄父子，张兄以为阵上那四面埋伏可轻易突围；主公有鸿鹄大志，礼贤下士，实是天下不二之英才，山上有闻名天下之鬼才相佐，又有名传湘地的二马相辅，更有武艺绝论之少年豪杰鸿、三、何、益等大将之才在侧，我料成大事不远也；且朝廷弊端日露，民不聊生，军备日驰，义军四起；庙堂忌贤杜能，无出头之日，我等兄弟卖命当生，行的却是贪官脚下荼毒父母家乡；张兄与贤侄久不得志，逢如此主公，何不降之？”林通亦道：“张伯伯不知，张让兄长重伤，主公亲自往衡州召取名医，现以伤有好转。”仁闻之，感激不尽道：“老夫愚昧也。”乃往衡山堂上向林天请罪道：“老儿愚忠于大宋，主公这般相待安敢当之，仁与子让愿为主公覆汤倒火，万死不辞。”天大喜，忙扶起张仁上坐道：“天得老将军，如鱼得水，且受一拜。”仁愧不敢当，还上一拜道：“主公大恩，令仁无地自容也。”张仁降义，衡山上欢心鼓舞，连贺数日不说。
且说天灾兵围寇州，关占使丈七求外援于衡山，时值三州讨伐，衡山自顾不暇，使丈七问计于易文，文授计于丈七道“佝偻山有一头领与主公交厚，现与好汉温奇、温宝把住山头与衡山互为犄角；将军可持此信往佝偻山求救，关头领必见信发兵来救。”丈七接了书信，拜谢而去，直往佝偻山见关长生，长生见信，谓温氏兄弟道：“林兄与某乃结义兄弟，林兄处来信，不可不往。”温氏兄弟亦点头愿往；生尽起宝山人马谓丈七道：“某便救寇州再同投衡山去。”七拜谢生言：“关头领真仗义大丈夫也，七感激不尽。”生收点寨中财物，使温奇先行押往衡山联络，放火烧山不讲。
天灾久围寇州，寇州兵卒甚多，日耗钱粮甚大；不过月余，寇州粮库告罄，军士多有夜间偷摸投宋者；灾见时机以至，击鼓升帐，左右大将林立；灾谓左右言：“寇州贼寇被围至今日早以粮尽数日，我军纳有数万投诚贼军，再迁延日久，我军粮草也会耗尽；贼以无力抵抗，然寇州城坚，易守难攻，强攻必会祸及百姓，本督不愿祸及无辜，诸将有何妙计可尽讲来？”恰庞磊随军，献言道：“都督仁慈，有儒将之风；可使刘大、王二假扮衡山贼军援救，寇州被困许久，必难疑心；如此里应外合，必得寇州。”灾顾虑道：“贼人怎得相信？”磊道：“元以探知寇州月前便派人往衡山处，按理来说，援军也将至矣！若于半月前贼军难信，现穷投末路，不信也难，不如一试。”灾从其言，传令二将依计而行。
关占、高直知寇州军士气势以泄，多有逃者；占担忧万分道：“我军初有十万，被天灾团团围住，断我粮路，我军久战不得胜；如今饿死二三，逃者一二，该当如何？”直亦无计可施，叹道：“军无战心，如今只得丈将军求的援军也。”二将寝食不安，每日往城头鼓舞军士，坚守城池。数日，二将闻知东门有军士开门献降，幸得关占二将及时赶到，斩杀开城大将道：“我等起义为民，何半道屈志降哉？丈七求援不日便至，诸将再耐几日，若未至，占愿献上首级助诸将投诚立功。”乃暂时稳住军心。关占、高直日日遥望西门，切盼衡山救军，生怕有人再次反水。
刘大、王二化名衡山大将鸿飞、三齐率三千人马从宋军外围直入，宋军假意不挡，抵抗不多时，便被刘大二人突到西门下；原来天灾早就暗暗下令西门围将五金配合演戏，关占二将得知救军杀来，登城观战，见一面“鸿”字大旗；谓高直道：“久闻衡山林天手下有个非常了得的人，今日一看果是无敌，杀的宋军不敢抵抗。”高直亦赞；二将乃速开城门相迎。刘大二将入城，将庞磊所教的话言之道：“林兄派我二人先来报信，大军随后押粮便至西门外一小山上造饭，须得关头领内外夹击共破宋军，诸将军皆可饱食。”关占大喜道：“衡山果是仗义也，便如鸿将军之言。”夜间，天灾按庞磊之计，令五金派军于外营举火，击鼓纳喊；刘大、王二催关占出兵道：“衡山大部以至，关头领不可迟疑，速速发兵。”占久困城中，还得刘大二将屡屡献言整顿人马，配发器甲，傍晚二将还亲自练兵，故而信之甚深，乃倾起余下军马六万余涌出西门。刘大、王二见计从，心中暗喜，自请断后，关占自许，亲自为前阵杀出。
天灾、庞磊坐镇中军，听五金报寇州军出，以出大半；乃下令让五金堵住后营大门，六光、七杀左右围杀，瓮中捉鳖；关占二将杀出不过数十里，四面八方尽是宋军杀来，纳喊响起半边天，火光如昼；占心惊肉跳，不见衡山军夹击，军士死伤大半，撤至寇州城下，见城上早举起宋军大旗，刘大、王二大喊：“反贼听着，本将乃骠骑大将军天灾都督帐下大将刘大、王二，非是鸿飞、三齐等反贼。”言毕，城上飞矢如雨，滚炮齐下，关军被围城下，死伤大半，多有弃械降者；关占、高直大骂刘大二人，趁乱夺路寻找生路，突出重围数里，被五金发觉，派大将赵堃追杀。
且言关长生火烧宝山大寨，与温宝率军驰援寇州，行军旬日，将至寇州境，闻报前方大队宋兵追杀数十人；丈七登高看之，认出是关占、高直等人，报与关长生道：“我等迟也，寇州被破，关、高二头领现被追杀，关将军快快救之。”生快马加鞭，手执雪花银白刀，率部下从侧杀出，拦住追兵，喝来：“宝山关长生在此。”宋将赵堃不知关长生威名，破口大骂：“好一个乳牙小子，造反拦道，真不知死，看刀。”长生也不搭话，冷冷一笑，见赵堃刀下，隔刀一挡，堃见关长生力道甚大，料敌不过，欲撤；生夹马上前，说时迟，那时快，手起刀落，赵堃以人头落地，宋军尽散。
关占二人见之，连忙下马拜谢道：“若非关头领仗义，占二人早魂归西天也。”生扶起二人道：“莫要谢某，此乃林兄相嘱，丈将军奔波之功。”令温宝为前队开路，数将径往衡山投去。却说林天早得讯息，亲自与易文等将下山数十里相迎，关占三人远远见者，便下马拜谢林天修书救助之恩；天不敢当，扶上关占言：“关占兄弟遇此大难，我等义军自当齐心救助，怎奈三州围我，才让兄弟造了大罪，天救助甚迟，还望勿怪。”占三人复拜：“我等从今往后愿追随林兄共干大事，矢志不渝。”林天新得数将，欣喜难言，见长生至，更是欢喜非常道：“天与贤弟相别甚久，想死为兄也，快快上山一叙。”长生应好，诸将皆欢，当夜，衡山上自是灯火通明，宴席通宵达旦，庆贺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