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庐州王明志斩将 七王爷死保长城(1 / 1)
话说庐州王杜天宗等撤军回各自驻地后,无不叹婉失去了剿灭贼人的时机,纷纷上表与七王爷诉说。王爷亦是无奈,见各地州府来信诉说,王爷召天灾来,将各地上书予之曰:“各地将军们皆对朝廷有不满,来信多是言及奸党作乱,将军们尽是我等心腹,若处理不好,难免不服。”灾道:“岳父大人勿恼,今人马以撤,反贼以死灰复燃;着一妙笔生花者,修书一封足可慰众将之心。”王爷道:“何处有此能人?”灾荐言:“御史大夫宗悦饱读史书,巧言善辩,颇有才华。”王爷喜道:“贤婿有此贤才相荐,本王自当允之,此事便交与贤婿去办。”天灾领令而去。
灾回府后,让刘大请御史宗悦来见,庞磊相随,一起品茶于花亭中;悦拜问天灾言:“大将军于百忙之中传悦一见,不知有何事可为大将军效劳?”灾答道:“久闻御史大夫文笔生花,灾甚敬之;实不相瞒,欲让大夫为灾写一安军文书。”悦明白其意,当即向天灾请来纸笔,书曰:“王爷领军讨贼,奋勇报国,然天下形势多变,朝廷内忧外患,深为可虑;自我宋祖皇帝立业以来,数代圣君无不忌武将为患,前有武穆接六道金牌而不贪功,博得忠义之名;王爷与诸将军今剿贼有成,奉旨搬师,荣誉之极,天下百姓谁人不知王爷等报国之心;灾处庙堂之上,深忧王爷等诸将自毁前程,行不忠之举;唯愿王爷等诸将恪尽职守,各自尊重,再候朝廷恩旨。”天灾于旁见宗悦寥寥数笔,接过一看,不襟赞道:“大夫平凡数语,便可解灾忧心之患,佩服佩服。”悦信成便辞言:“文武交际,朝廷所患,大将军掌权不可与小人等过密,这便告辞。”灾乃亲送悦出府不言。
公元1242年、淳祐二年夏马子才又暗中宴请中大夫武骁,屡屡以钱财相送,骁受之言:“先生豪气,又赠本官这许多金银,来受本官一盏。”才亲自斟酒道:“大人言出立行,救了我家主人,这些是我家主人单独孝敬大人的。”骁喜;二人饮至傍晚,骁醉,曰:“先生多才,我等于朝廷之上多无掌权之机,愿先生教我一策。”子才闻言,寻思:真乃贪权小人也;正好借其手搬倒天灾一众心头大患。复与武骁把盏言:“依大人之才,屈从于下,乃七王爷一派势大;大人何不借庐州王流言搬倒七王爷乎?”骁伸耳听来,子才密密言之;喜得武骁再三谢之曰:“若我果等庙堂之巅,南昌我自保之。”二人欢喜而散。
武骁回府酒醒,将马子才所计告知尚书耶律吝,吝寻思:贼子果然多谋,不过也是帮了我也,谅他小小反贼难成大事。授意与武骁行计;骁让家老于大街小巷收买流汉,广散庐州王等回军多有怨言,大将军天灾与各地将军皆有书信往来。司徒雷磴见流言遍地,乃寻机入宫禀报,理宗皇帝闻言坐卧不安言:“自古来多是武将为乱,大将军掌有兵权,如今与各地将军联通,依卿之间该当如何?”磴道:“徐徐削之,可让左司马昭吉往庐州去收缴庐州王兵权,若其肯则断定无反志,若其不交则可派重兵拿之;于朝廷之上也可拿得大将军一党。”理宗信其言,令雷磴拟旨而去。
且说庐州王杜天宗得天灾书信,拆开阅之;谓覃扬、覃彬、黎孝三将言:“王爷与大将军恐我等心中不平,特来此信,今日后汝三将当好生约束部卒,莫使生乱,枉了王爷与大将军一片心也。”三将应喏刚退。不过半年突闻东门官来报:左司马昭吉持圣旨而来;宗心中诧异道:“朝廷无端来了旨意,这是为何?”乃率大小官员出城夹道相迎。
左司马昭吉刚诵完旨意,杜天宗部下一众将领俱惊,宗怔住不知所以;吉仰首侧视杜天宗道:“此乃皇上旨意,王爷莫不欲违旨乎?”众将见昭吉无礼太过,皆欲拔刀,宗回过神来,暗暗招手,劝住众将,双手接过圣旨道:“小王军队非私家人马,朝廷既有旨意,自当奉上兵权,怎会违旨,司马大人远来,可先入内帐休息,晚间便为司马大人接风。”吉见其接了旨,也不多说,轻哼一声,大步踏出帐去。
宗送出昭吉后,左右大将覃扬、覃彬、黎孝等皆忿忿不平,谓宗言:“王爷死命报国却遭奸人陷害,兵权若去岂不任人宰割,王爷千万不可轻易交了兵权。”宗喝斥道:“汝等乃朝廷大将,非我私家人马,岂得出此言;本王忠心耿耿,不怕奸党作乱,汝等若再出此言,休怪本王无情。”覃扬等将无奈,只得自行退去。
夜间,杜天宗安排酒宴重待朝廷使臣,众人喝的酩酊大醉,宗亲送昭吉回营;吉回帐后,酒兴涌起,想起为官之时,屡屡被七王爷一党所压制,一时胸中那口气一出,不觉大笑道:“正是东西轮流,想本官它日,何曾似今天在七王爷心腹之前抬起头来,真是舒坦,舒坦也。”侍从忙劝住昭吉言:“大人在庐州王辖区,千万小心说话。”昭吉大笑,忒的一声道:“本官乃朝廷命官,何惧满营武夫,纵是杜天宗亲来,其也奈何不了本官。”
时正值覃扬值营,巡至昭吉营外,恰巧听到昭吉所言,扬正心中不平,宴间又多饮了几杯,大怒道:“何敢轻蔑我等?”乃拔刀闯入,左右劝之不住,报入杜天宗大营。昭吉见覃扬提刀闯入,酒醒,失色道:“汝欲造反,杀害朝廷命官乎?”侍从欲呼叫救命,扬一刀斩下;喝道:“我等浴血杀场,尽忠报国,岂容汝等奸党小觑,看刀。”扬刚砍下昭吉首级,杜天宗领诸将赶来,可惜晚了一步。宗只得大声叫苦言:“如此怎生得了?”令左右拿下覃扬不说。
庐州将官私斩朝廷命官,又是朝廷使臣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尚书耶律吝、右司马索泰等连本参庐州王。理宗大怒道:“此乃武将作乱,危害以现,该当如何?”吝道:“一是圣上可差长沙郡守呼延老将军提兵拿杜天宗问罪;二是先罢总兵曹应星、大将军李津英、先锋章子牙等同征南昌大将之兵权;若有不上交者,一律拿来问罪。”七王爷、天灾一党闻知此信,无不叫苦,七王爷亦不敢多为其辩护,乃道:“庐州一处动乱与它处无关,江南贼军未平,全缴大将兵权,贼必趁势抢夺州郡,望圣上思之。”帝觉在理言:“皇叔所言不无道理,下旨由尚书府拟定接掌兵权之人,着曹应星、李津英、章子牙等将回京受审。”乃挥袖退朝。
却说庐州王府之中,杜天宗令押来覃扬,宗闻朝廷以下旨意,拿上京师问罪;扬深感杜天宗提拔之恩,如今惹出大祸,涕拜曰:“小人本市井小民,得王爷抬爱,得以与八位将军从征数载矣!今惹出大祸,累及王爷,小人死不足惜,然对众位将军不起。”宗见覃扬犯下死罪,心中慨然道:“汝等随我久经沙场,被奸臣所轻蔑,受尽了委屈,覃将军肝胆非常,做了宗想做不敢做之事;然宗无能相保,覃将军自重。”覃彬等将拔刀劝宗反了,彬道:“今上昏聩,奸臣当道;覃将军所做正是仁人志士所为,为杀一奸臣而送了覃将军何其不值,我等愿随王爷举义,九死沙场而不悔。”宗变色,大喝一声:“休得胡言!”众将乃收了刀,不敢再言。
覃扬两泪纵横,拜别众人言:“王爷与众位将军莫要为难,可亲斩扬之人头献上京师,可轻罪过,扬来生做牛做马,必报答众位将军受我连累之罪过。”说完伏地不起,宗含泪一挥,将覃扬拿到校场,昭其罪,亲手斩之。
却说七王爷、天灾下得朝来,回府商议言:“唯今只怕杜天宗反也,真如此必为呼延辉所灭,毁其一生忠心。”灾摇头直道:“宗忠君之人,小婿料其宁可枉死也绝不会造反,当思救命之策。”王爷点头道是,言:“可惜了庐州一众官兵,只怕难逃此难。”二人正计议间,家老持信报来曰:“杜王爷亲斩覃扬,自缚待拿,庐州城上下官军尽弃械。”七王爷起身道:“如此方得有救,待为父进宫面圣,贤婿静待消息。”
理宗正在内宫恼火,太监传皇叔七王爷急事求见,帝知其所为何事,让太监回报身体有恙,推脱不见;七王爷乃长跪于宫前大呼:“臣自蒙皇上授以掌兵大权来,屡屡审视外地所属兵将,所用者皆忠君爱国之士;然庐州犯上,庐州王以亲斩犯上之人,上下自缚,刀枪入库,四门大开;可知其无造反之心,更无造反之状;圣上乃千名君,可听臣一谏,放过那些无关将领。”侍中蔡健为尚书耶律吝一党,在宫中服侍皇上,七王爷求见时正在旁边,恐皇上心软,言:“功大者从不以皇上为尊,庐州便是案例,皇上若轻易放过;开了先例,那皇上使臣各地大将皆可杀,再派人冒死,如此天下岂不大乱乎!”
理宗再派太监传旨言:“庐州一众将领冒犯皇威,十是不敬,念皇叔力保;估拿杜天宗一人治罪,削首以儆效尤。”王爷知杜天宗乃国之良将,其罪难免,乃跪地不起,也不接旨道:“一将难求,庐州王一人可抵十万虏兵南下,皇上既免得手下将官死罪;如此国家良将何以自毁,长城若毁,悔之无及也。”太监将王爷所言报入宫中;帝问蔡健道:“如之奈何?”健跪求道:“国家法度若因一人所言而废,国将非国,愿圣上依法而行,杜天宗绝不可免。”
太监再回旨意,扶七王爷曰:“圣上圣意以绝,王爷请回。”七王爷眼见理宗自毁长城,知庐州无杜天宗把守,虏人必会加快南下,长叹一声言:“臣既保长城不下,也不忍见虏人杀我百姓,屠我生灵,如此老臣先去见先皇也。”说完,未及太监反应过来,便一头撞在龙庭柱上。理宗闻知,急急去见,见七王爷额头血流如注,急招御医来救,然其年老气微,当庭气绝。理宗悲痛欲绝,传旨去曰:“朕之皇叔死命保杜天宗等,朕岂不从其心愿;传旨免庐州王等罪过,依旧原职;以皇礼安葬皇叔。”众臣赶来,听到旨意,皆山呼万岁。
公元1242年,淳祐二年冬,一场发源于庐州的武将劫难,因当朝皇上皇叔七王爷死谏宫庭而慢慢平息;各地系王爷一党将领,尤以庐州为首,尽皆挂孝感,七王爷之恩,十月间,七王一党将官尽数被尚书耶律吝一党替掉,兵权尽失;总兵曹应星、镇殿大将军李津英去职赋闲城中;先锋章子牙不满朝廷奸党所为,依旧回了桃花山为盗;大将军天灾失势,屡遭陷害,听从宗悦之见,去官暂时隐居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