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老祖仙法渡好汉 呼延辉发兵夷中(1 / 1)
且道罗不当收拾好行李后,从水路出抚河,快马加鞭直到东平府秦府门外请见秦滔,滔闻罗不当从南方来,大喜,出府接待。不当深感秦滔当年义助之恩,见滔便辑礼拜曰:“员外可还识得四年前的罗不当乎?”二人一见如故,滔摆宴花园中,让仆从去告诉蔡目五兄弟。
不消多时,秦滔、不当正饮酒细论,听得府门外数人吵闹道:“不当贤弟在哪?在哪?”当起身一一拜过言:“久不见诸位哥哥,想煞我也。”蔡目、孙礼等人喜极而抱,一齐入席,众人盼罗不当如盼雨露,问当言:“罗贤弟那日告别,直下江南;多番打听,我等闻贤弟于鄱阳起义,本欲来投,后闻贤弟投身于林天帐下,不知是也不是?”罗不当点头道:“确是。”与众人一一斟上酒言:“哥哥们不知,这林天兄长非井中之人,它日必可成事。”乃将林天如何统帅众人数破朝廷人马之事言之。
秦滔六人听得罗不当细细讲过,不约而同拍案叫好言:“依此来看,林天确是有勇有谋,有御人之才,确让我等刮目相看也。”当日,当也不谈别事,只与六人叙旧,好不快活。
当一连住了数日,辞别秦滔,滔苦留不住,只得相送,送到府外,滔问:“贤弟匆匆而去,莫不有要事未完,愚兄不才,在这大名府颇有人脉,或可一帮。”当一拍脑门,只道糊涂言:“怎得忘了哥哥乃是大财主,糊涂糊涂。”将林天委托寻找古虚道人一事告之,滔哈哈笑道:“亏是贤弟说与兄也;不然岂不错过。”当喜,寻问道人所在,滔乃领当到城北一客栈去。
当入得客栈,想起乃是四年前所住之地,不由想起曾经,突听客栈中传来数语言:“久别数载,将军以物是人非,独贫道依旧在此相候。”二人闻声看去,见一人:面目俊朗,身高八尺有余,身穿白色长袍,头戴道冠,手拿浮尘,身背一口宝剑,走下楼来,年虽不大,却有仙风道骨,令人见而敬之。滔言:“这便是天宇,道号古虚,与为兄相交数载,颇为投机。”当上前便拜,想起乃是四年前相劝的小道赔罪道:“道长昔日欲解我灾厄,乃是当不识好坏,没听道长良言相劝,才有那百日灾厄,今见道长,欣喜极欢,还请同桌相叙。”天宇早有心出仕,只未得良主也,算知罗不当此来是奉林天之命相请,知林天行侠仗义,江南义军欣而从之,有意出仕林天,三人便寻一处僻静地方坐下。
天宇听罗不当一一道来,心中敬服林天,感其麾下多英雄豪杰,浮尘一扫言:“鬼才易文当世异才,多曾怀才不遇,不甘辅平庸之辈,与贫道有个数次照面之交,能得易文倾心相佐,林天不失为一代明主;陆节度几代将门之后,地位显赫,能屈于林天之下,可见林天必有过人之处,倒是令贫道心往;贫道在此等一明主久矣!罗将军不远千里而来,贫道怎不应邀,不日便千里下江南。”秦滔叫好言:“道长愿去,那林天必定可让我等一展身手,滔愿丢下这亿贯家财,图个快活。”罗不当大喜,随秦滔、天宇回府。
滔有后顾之忧言:“贤弟与道长不知,这太守郑涛,惦记我家财万贯,早差官兵看住,不出城尚可,一出城便有官兵请回,实是住在牢笼一般也。”罗不当闻言,看大宋官员如此行事,怒不可遏,拍案拔刀欲去火并太守言:“光天化日之下,贪官污吏横行,让老百姓出路何在?二位暂歇,看我去斩了这狗官首级来。”秦滔劝住,夺过兵刃道:“东平府人马数千,事若不成,我等无存活之地也;贤弟不可冲动,道长必有妙计,不如且听之。”当方按耐下来。
天宇密谓二人道:“贫道之计叫旧计重施,不过这次不是送钱财,而是为民除害。”二人侧耳听之,直呼痛快;滔复请蔡目、孙宾、孙礼、鲁宏、牧民来府计议,天宇授计毕,五人按计分头行事。
次日,蔡目拿秦滔请帖去见太守,言秦滔近日得一宝玉,长高各一丈有余,相请于后花园之共赏;郑涛闻有此等巨大宝玉,加上数年来屡上秦府赴宴便得好处,便不迟疑,一如既往,乘蔡目所驾马车便去秦府。入得后花园,不见一人,涛回头去问蔡目,蔡目进门,转眼便不知去向;涛大呼秦滔道:“员外相请,员外何在?宝玉何在?”
郑涛辗转片刻,意识到不对劲,往府外便走,刚过后花园门槛,便被孙宾、孙礼一脚踹在地上,涛正欲问二人如何如此。秦滔、罗不当大笑而出,当一把拽起郑涛,骂道:“好个贪官,可识得罗不当否?”仔细辨认,郑涛还以为是秦滔侄儿,请饶道:“英雄不是员外小侄乎?不知有何误会,还请饶命。”当呸的一声,将郑涛丢在秦滔面前道:“这等贪官,多欺压哥哥,便由哥哥发落。”
秦滔忍耐数年,一脚踩在郑涛胸前,心中怨气难平,接过孙礼手中剑,架住郑涛骂道:“某为良民,多以钱财相送,汝贪心不足,圈我在城中四年,这般做法,欺我太过;滔忍无可忍,今日滔便杀了汝这贪脏枉法之徒。”未等郑涛说话,便一剑刺死在地。天宇从园内出道:“牧民、鲁宏二兄弟以在城外备马,我等速去,迟之必走不脱。”五人各带剑一口,取下郑涛令牌,假称奉令出城公办,骗出城门。
那东平府太守被刺的消息不日传出,大名府郡守蔡鬼得信,大骂贼人大胆,急令城门官郑琪率军追拿秦滔等人;滔等一路逃到青州境内,看城外警备森严,一大队人马开入城中,滔认得为首将领乃是大名府将官郑琪,忙叫道:“不好,这是大名府人马,为首的乃是郑琪,此人武艺颇好,使得一杆展风旗,内藏暗器,甚是厉害;若与其交上手,皆难走脱,可先往山上去。”众人乃调转马头,藏于山中休息。
这郑琪颇有智谋,一路尾追,不见贼人,问青州太守广成道:“小将连追数日,不曾有错,贼人入这青州界便再无消息,大人可知为何?”成寻思片刻道:“青州多山林,贼人必是藏在哪坐山林之中,将军可派军把住官道、小路、水道,贼人出逃数日,干粮必以用尽,困个十几日,料贼人皆饿死山林之中,纵饿不死,也被山中大虫所吃。”郑琪叫好,分布下去,自己坐镇青州。
秦滔等人在山上藏了两日,看各路口皆被看住,无路可去,粮草又绝,夜欲强行突出;众人拔剑上马,行不数米,看见一老道在青石之上打坐,众人定眼一看;惊的天宇下马请安道:“师傅在上,徒儿天宇请安了。”罗不当认出是阴山上被四大金刚围绕的天山老祖,吓的连忙伏地请罪道:“多有冒犯仙长,小子在此请罪了。”秦滔众人见罢也一齐行礼,老祖叫起众人言:“往事以已,尔何还记于心;念尔等命不该绝于此处,老道自有法相助,诸位且闭上眼去,途中不可睁眼,自送尔等到南平夷山之下。”众人道喏。
只听得耳边风刮之声,不消半柱香,老祖让其睁眼看来,当见果是夷山北山山脚,与众人一起拜谢,老祖飘然而去道:“尔等建功立业,去干一番大事去吧。”说完便不见踪影。罗不当大喜,报上山去,林天闻言,带领大小头领夹道相迎,天宇等看林天屈尊待己,为其牵马引路,与秦滔六人下马拜服道:“主公如此待遇,贫道七人感激涕零,愿随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林天大喜,传令三军,中军主帐摆宴接风不说。
却说呼延辉一是日夜练连环甲马阵,二是年岁上来了,体力些许不支,倒在帅案前睡过去;睡不过一柱香,辉冷汗直冒,衣襟尽湿,大呼道:“来人,来人啊!”周旺闻声而入,扶起辉问道:“老将军可是睡不安稳?”辉将梦中情形言之道:“有个老汉进我梦中,三番劝我退兵回去,以免遭杀身之祸,这梦主吉主凶乎?”周旺不以为然道:“梦者相反也,老将军不必多虑;当早早破贼为上,不可拖延日久,久则有变也。”辉听之,也不当回事,令其与五子先率军攻打夷中大营。
周旺领军与呼延辉五子列阵夷中大营前,周旺营前搦战,林天与易文、天宇、马子才正于营中喝酒论道,欢喜非常,数日来,全然不见疲色。喽啰闯入帐中禀报言:“呼延辉帐下大将周旺在营前叫骂,还请大王定夺。”林天传其四弟关长生来见道:“周旺坏我与道长谈机,长生可先去打发。”长生领喏,提刀出营。
周旺仗着自己是朝廷大将,不将关长生放在眼里,旺斥道:“反贼早早来降,某可保汝无恙。”长生大笑,抚髯拍马,雪花银白刀下,周旺看其来势汹汹,也拍马出阵,哪料战不数合,长生抓住时机,夹马一跃,一刀砍的周旺双臂发麻,旺拉马急走,长生勒马,也不追赶。
周旺逃回阵上,问左右道:“此何许人也?如此了得。”呼延厉道:“管他何人,看小侄斩其于马下。”长生看其狂妄非常,于阵中戏呼延厉数个回合,厉自知战不过,往本阵大喊:“兄弟们何不来帮我?”阵上呼延壮、呼延佑齐出,以三战一,战三四十合,三将拿长生不下,阵上呼延佐、呼延司马驾马挺枪,以五战一,呼延辉五子武艺般般,五个才略占上风,看的两军阵前皆惊叹关长生武艺过人,赞许不止。
林天大营中早有鸿飞、何林、韩准、韩列看不过去,大喝:“休以多欺少也。”四将冲出营门,如同四只大虫一般;呼延壮、佐、佑、司马弃了关长生接住撕杀,五队人儿在阵中斗的烟尘滚滚;待林天与易文等出营来看时,那呼延厉非关长生数合敌手,被挑了兵器,落荒而逃。鸿飞四将中,只见飞勾连枪出,呼延壮战不数合,险被一枪朔下马去,飞奔而走;余下呼延佐、呼延佑、呼延司马看两位兄弟皆败,斗志以失,败回阵上。
周旺撤军而走,回报呼延辉言贼将厉害非常,个个了得;请罪道:“贼子骁勇,末将不敌,被打杀了士气,请老将军降罪。”辉深知贼兵厉害,周旺非是对手,免周旺败军之过言:“欲平贼人,当诱杀之,不可力敌。”龚古献上计策言:“夷西之地可设埋伏,可令徐章将军前去诱敌,徐丰、徐平二将军各点一支精兵伏在两侧山林,周将军与大公子壮领军堵其后,必可大胜。”辉闻言大喜道:“便依龚将军之计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