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司马句劝解兵戈 吕旭三江口二捷（1 / 1）

且说河北有一名士复姓司马名句，年逾古稀，满头白发，句四十得子，生有司马彦、司马寸二子，句博古通今，彦、寸自然也是当朝大学士；句游历天下，闻大将军天灾与贼头林天约战南昌城下，恐百姓徒遭战乱。

句闻林天仁义，亲往南昌劝之，林天见句有仙人态色，以礼待之；席间句引经据典，说出北宋徽宗年间梁山好汉宋江典故，再劝林天卸去刀兵，以归朝廷言：“大王举义因朝廷混沌而起，今大将军天灾、丞相宗悦当朝，惩贪官，去腐吏，不久必然政通人和；大王以为民而起兵，朝廷清明在即，何不放下刀兵，免这一场大战，安百姓之心也。”

林天闻言，心中以是不乐，又无可辩驳，军师易文看林天被难倒，出面解围言：“本以为老先生来此，必有妙言相送，不料尽是小儿之言。”句看易文搭话，便问：“汝是何人？”文答：“衡东易文也。”句起身相敬道：“原是当世鬼才，老夫听过鬼才盛名，林大王有今日，鬼才功不可没也；不知鬼才有何话可驳动老夫。”易文还上个礼，轻摇羽扇，坦坦而谈道：“老先生劝吾主放下刀兵，何不劝朝廷先行利民之举，待百姓安居，纵是吾主想反安有民心相随；老先生经多识广应见我大宋天下有过端平更化，百姓生活又是怎样？朝廷弊端显露非一个天灾一个宗悦可以挽救也；听老先生以宋义士之典古劝吾主上，乃是心存愚忠，吾主今朝放下刀兵，明朝便步宋义士之后尘。”文慷慨激昂，抚袖而起道：“老先生通识之士，朝廷虽是正派，然仁义不施，吾主治下百姓再不见流离失所，依文所见不如去劝天灾免去刀兵，各安一方。”

司马句见易文说的条条是理，知劝林天罢兵以是不可能，乃举杯相敬道：“老夫无言以再言，唯愿大王日后能以为华夏天下为重。”众人饮过数盏，林天与易文送司马句出城，句上马辞别，谓林天哈哈大笑道：“席上大王未发一论，但大王之心老头儿以尽知，只怕大王日后不想成为宋义士，也步了宋义士后路，今番告辞，来日无再见之日也。”林天拱手相送，心中暗暗司马句乃奇人也。

句说不动林天，乃投江州求见天灾，灾请句入堂相谈，二人对坐，灾问道：“听老先生令郎彦曾言老先生贯于云游天下，深谙政务，天下大事；老先生见灾必有教诲，还请教言灾。”句道：“大将军可知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今日政局大将军与林天为江北、江南两只大虫，依老夫所见，大将军难胜林天，林天难胜大将军，只怕二虎惧伤，给了它人便宜。”

天灾笑道：“林天总归是贼子，安能与我朝廷正规人马相比，老先生太高看林天贼子也。”句连连摇头道：“是将军小看了林天这股义军，将军如何不见朝廷屡败义军之时乎？纵是将军亲自出马，也难胜众志诚诚的绿林英雄与灾民民心。”灾闻言变色，不喜道：“就算如此何有它人得利？”句指北方言：“蒙古鞑子早以厉兵秣马，时时准备南下，这不可不防。”句说完，看天灾不以为然，知再说无益，起身告辞道：“老夫既然徒说无益，止不住兵戈，大将军请自重吧！老夫去也。”灾也不留句，让左右相送，自此司马句再不问政事，只是游山玩水，稍上书信入京。

司马彦、司马寸见到其父来信，信中言曰：天灾、林天当世之雄才，水火所不容，二虎之争以再所难免，不损一方，难以熄兵革；为父担忧者乃是蒙古鞑子借机南下，吾儿有大才，当以国家为重，不可贪图朝廷官名，依父所见，可让二虎停斗的唯有大理孟郊兵进函谷，方可平熄战火，为我大宋天下留下一股可对抗蒙古鞑子的生力军也；吾儿见信，当速设法说大理进兵，此为父所愿也。司马彦、司马寸皆认为父亲所言在理，收拾收拾，挂印而去。

却说兵部侍郎吕旭自随杜天宗攻打南昌，回京后仔细画来南昌周围八百里地理图本；议事厅上，吕旭呈上图本曰：“南昌重镇，易守难攻，有江湖之险，下官自随庐州王征讨南昌后，深知南昌地理之险害，日夜赶做，画上八百里地理图本以献丞相，助丞相一臂之力。”天灾接过，细细看来，递与孟坤等看之，重谢吕旭千金道：“得吕侍郎地理图本，无疑神助也。”

天灾乃问旭曰：“依吕侍郎所见，该当如何进兵？”旭指三江口道：“此地兵家必争之处，林天在此屯有三营，左营乃贼将牛高据守，右营乃贼将牛禄据守，中营乃贼军罗不当镇守，当先取三江口，以弱贼军。”天灾照图本看之，确是要害之地，传李四、五金、六光进帐，授计三人分头攻打，由侍郎吕旭总督三将。

旭夜间进军，登高地俯视，令三将点齐人马听令，旭看三营将士轮流换防之际，令旗一劈；李四三将一齐举火，率军分头杀去。李四一马当先，举起手中黑木槊砸开营门，宋军一齐涌入，罗不当无备，听营中大乱，忙起身取刀去看是怎么回事，刚出大帐，李四便以杀至，举槊便砸，当大惊，连忙举刀相迎，战二十余合，宋军放火烧营，所部尽皆散去，当弃了李四，往乱军中走。

李四趁势夺下大营，留五百军士驻守，追杀罗不当残部，眼见追上，幸好左营牛高看中军大营火起，点兵去救，看李四追杀，救下当，拦住李四人马。牛高不知五金早以埋伏左营营外，看牛高率军出营，令左右万箭齐发，顿时将左营射成刺猬，高看营失大怒，夹马取李四，战不数合，当叫回高曰：“将军不可恋战，宋兵必还有埋伏。”二将乃弃李四，往右营逃去，李四、五金也不追杀，收军驻守大营。

右营牛禄闻报，上马刚出大营，正撞上六光伏兵，禄不提防，见宋军有伏，连忙撤走，不料六光在暗处，看牛禄只顾指挥人马撤离，叫部卒取来弓箭，朝牛禄胸口就一箭，禄中箭坠马；六光挥军冲杀，禄幸得部卒相互，撤往南昌，光杀散贼兵，追杀五里大胜而回。

罗不当、牛高、牛禄收残兵回到南昌见林天，三将羞愧难当，请罪道：“主公以如此重地让当三人驻守，当三人有负主公，被宋军一一击破，还请主公降罪。”林天让三人暂起；谓易文道：“探子报是李四三将，依天所见，三将后必有不下子绍先生者出谋划策。”易文亦道：“三位将军一败可见朝廷中不乏良才。”左侧典卫性急，看易文连连称许宋军，出来请令道：“宋军不过一胜，主公军师夸之太过也；某手中这两口双铁戟早以忍耐不住，待某去将三江口大营夺回来。”林天准之道：“差关占将军接应。”

却说吕旭取得三座大营，李四三将齐来报功庆贺，见旭不乐，李四问之道：“我军大胜，侍郎大人如何还不高兴？可是怕贼军整军来夺大营。”旭道：“昨夜大胜，借的是出奇制胜，贼军屡胜故而防备松懈；李将军莫辞辛劳，率本部人马埋伏营外，以防贼兵来袭。”李四领令道：“大人所忧正是，我朝大军屡吃其亏，是该有所防备。”四乃于营外安排好数千劲弩手。

典卫率军来到营前，看宋军都在庆祝，铁戟一挥，抢先杀入，果如吕旭所料，五金、七杀忙组织人马应敌，慌报旭来曰：“大人快走，贼军来也。”旭喝斥二人道：“我以料到，汝二人且率军去战，不可撤退。”二将领令，聚两部人马拦杀。李四伏在营外，看典卫军杀入营中大半，让左右弓弩手先射营外人马，典军见后有伏，报知典卫，卫大惊慌忙撤退，刚杀出营门，李四所部人马早以团团围住，卫不得出。

关占领军接应，见典卫中伏，杀不出来，喝令左右喽啰拼死去救，李四人少，包围圈大，后面关占又杀来，只得放开埋伏圈，任关占救走典卫。

天宇督军入城，上堂缴令，看典卫、关占帐前请罪，易文再上良计让林天分兵去取三江口大营；天宇问之左右发生何事，沅水将三江口丢失言之，宇乃上前阻令道：“三江口大营以失，宋军以有准备，不可再去强攻。”易文看天宇与其想法相偏，当众相阻，心中不乐，问道：“依道长之言三江口可丢，那我军依何处要口把住？”宇指地與图上三江口以南三江城言：“朝廷若想直插我南平需从此城过。”文晒笑道：“朝廷有何能人能想在你我之先，既然道长有言，主公可安排一大将守之。”天宇直言不可道：“依贫道所料，天灾帐下庞磊足智多谋，不在易文先生之下，以吕旭之才尚知三江口之重，以庞磊之才岂不知三江城一取，可直击我南平断我后方；阵上谋划少不得易先生，贫道不才，愿领杨复兴、满济将军去守三江城。”林天听其所言在理，拨人马五千与之，易文看林天用天宇之计，而不用自己之计，心中越发不乐，由是与天宇生隙。

林天退帐，见易文面色难堪，留文在帐中言：“先生是否因天宇之故？”易文岂肯承认，乃道：“文近来用兵屡屡受挫，也未曾料想三江口大营会被宋军偷袭，是在反思己见略太浅也。”林天早以一眼看明其心，见易文口不应心，只好不多问，暗暗祈祷道：“易先生与天道长两个惊世大才，唯怕二人争锋相对，只期易文明大事。”

那易文回帐，找二马饮酒，二马猜中其心中所想，子绍与林天所虑相同，恐二人比智以有伤义军之事；借酒兴劝道：“绍等旧将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得鬼才先生辅主公立脚根之大功；天道长帐中献计也是为我等义军大事，这第一军师还是先生也，莫想太多，莫想太多。”文哈哈笑道：“非是文多想，天道长与文也是好友，怎可当诸将之面驳我取三江口大营之策，也罢且看其中也不中。”三人饮过数盏，易文知二马是怕其比才之心切，有损义军之举，酒足饭饱后，辞二马道：“子绍、子才放心，义军乃我等辛辛苦苦拉起来的，文纵要与天宇比个上下，定不负义军之举。”二马乃喜，送易文出帐。

江州城天灾主帐中，右路指挥使章子牙率桃花山本部开入城中，看到吕旭差人报捷，牙拍掌叫好；上前缴令道：“右路指挥使章子牙奉旨前来报到，不知是否晚了。”天灾、庞磊看子牙入帐，无不欢喜，请牙快快就坐，牙向天灾道喜言：“吕侍郎二败贼兵，全胜，真乃大喜事。”灾差人前往吕旭营中赏赐，嘱咐定要小心防备。

天灾散帐后，子牙未退，灾道：“兄长是否有话要说？”子牙指武昌小道言：“为兄从桃花山来的途中，仔细端详过大将军差人送来的会战地图，吕侍郎以取三江口大营，我东路大军可畅通无阻，但我西路大军合军之地必过南昌以西之梅岭，此山险峻，若为贼军所据，难合我西路大军，大将军不可不防也。”旁边庞磊看过，惊道：“非是章将军，磊以忽略也。”灾急调马军指挥使赵旭、青州太守广成、大将郑琪领五千人马前往梅岭布防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