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天灾提兵得大胜 封淮王天灾罢兵（1 / 1）
且说大将军天灾亲提大军杀奔蚌埠而来，声势浩大，灾催军连攻数日不下，帐下大将呼延司马来禀曰：“城坚难下，强攻无益；大将军何不差人引军断其粮路，城与南昌有连环营所阻，运粮草困难，贼得知，必出城而攻之，大将军再亲率人马取城，城岂不可下。”灾大悦，分军二万与呼延司马调用，前去断粮路。
当年正是三月四月期间，春雨不断，水涨船高，正适合水上用兵，呼延司马引军从水路去断蚌埠水上粮路，派呼延佐、呼延佑率军断陆上粮路，差人放出信去，故意使城中义军所知。杨复兴驻蚌埠，知粮道被阻，与满济等将言：“阜阳、蚌埠、合肥三地，唯有蚌埠城防最弱，人马最少；天灾举兵五万连攻数日，我军折去大半人马；如今之计，唯有杀出重围，请合肥、阜阳二处人马来救，方能保住。”济闻言，自愿请令突围，兴道：“如此也好。”乃拨军五百与济杀出。
济率军从东突围，宋将呼延厉早埋伏在外，看满军杀来，先是射杀一阵，满军折去大半，济拼死突杀，与厉交战数合；城北、城南呼延佐、呼延佑率军杀来，济难挡，见宋军越来越多，只得逃回城中。
话说自取了淮南三城，张自忠奉令押运粮草供应，一日，从水路运粮草往蚌埠，被呼延司马率水军劫出；因宋军在上游，张军在下游，加上连天大雨，水涨数丈，宋军顺游攻下，张军多是辎重人马，被一战冲散，淹水者不计其数，辎重尽数没于水中。呼延司马乃合四面兵马水路进攻，城中满济数番突围失败，加上粮草以绝，军士毫无战心，坚守不到五天，呼延壮身先士卒，爬上城墙来。杨复兴、满济见城破，只得领亲兵杀出，出得重围。
合肥城下，章子牙棒指益兴，搦战道：“章某闻益将军金锤大将，可敢与章某一战。”兴抡锤催马出城，牙接不到两锤，虎口发麻，大惊道：“神力乎？”拨马便走。兴纵马赶杀，旁边朱吉、何升、周旺、龚古四将杀出，兴方回城。数日，天灾留呼延司马守蚌埠，提兵合肥城下会合章子牙，合力攻打，合肥城孤将寡，怎挡的天灾所率得胜之师，不到半月，乃克合肥，益兴败走阜阳城中。
当年六月，宋军围南昌三月有余，迎来天灾得胜大军，宋军士气大涨；加上三月来庞磊亲率人马克黄石、洪州诸地，将南昌团团围住。大将军天灾料南昌城中粮尽，将十余万大军分为八路，轮流攻打南昌，南昌城虽有火炮助防，经过几轮强攻，护城河早尸堆如山，血流成河，火炮不响，箭弩难放，两军皆疲，南昌城守军更甚。
当夜子时，天灾一马当先，临阵督战，传令三军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朝廷天兵，岂连一个区区数万的南昌也拿不下乎。”宋卒见天灾亲自提盾拿刀，带头攻城，个个奋勇，抢登城上，杀开城门。陆节诸将四门抵御，一门破，其余三门难守，陆节、董义、太史刚护天宇出逃，三将恃勇，保得天宇杀回南平城去。
短短三个月，宋军连克数地，宋将刘大、张三一路追杀，放火烧营，连破十余营；宋军如潮水泛滥一般泄出，义军丢了南昌屏障，无力可当，一路败退，损失惨重；义军大将赵云龙、赵广、罗不当纷纷报入林天帐下，诉曰：“南昌至南平，各路兄弟败走数百里，尸堆如山，血以成河，宋军以席卷杀来。”林天听报，气血上涌，鲜血喷出，晕倒在地，易文、马子绍连忙救护。
宋军连战连胜，奏报朝廷，满庭鼓舞，大奖天灾大军，令其发兵一路南下，直捣南平城。且先说说临安节度使石州平通晓周易六卦，又善观星，天灾伐南，连战连胜，看南方星象黯淡帝星也随之阴沉；平不解，驳一卦看，大惊曰：“林天贼子竟能旺大宋气数，不能使大将军剿灭林天，不然大宋天下气数也尽矣！”平知曹应星曾追随于耶律吝一党，与大将军天灾道不同，难以同途，可以用之；乃请旨招星回京，方便用计。
星连夜回到京师，先去拜见石州平道：“前线战事紧迫，节度如何便召末将回京？”平道：“今日早朝，平以请奏总兵接任大司马一职；总兵可在庙堂为官矣！”星感激不矣。连连拜谢，二人对坐，星问：“大人日后有事，末将倾力相助，绝不违今日所言。”平道：“如此甚好，曹司马不需等它日，现就有个机会于曹司马有利。”星问之。
平先举出三人来道：“当朝圣上宠幸三人，黄告、常卿、肖反，这三人乃是宦官出身，多迷从圣上贪玩享乐，非是良人。”星会意道：“大人放心，末将自会给个口实，助大人除此三人。”平乃喜道：“如此最好。”乃送星出府门而去。
次日早朝，星立行班之列听群臣奏事，多是赞大将军天灾者；星暗中寻思：“吾祖上显赫，历代总兵，武艺谋略并不在天灾之下；其山野之人，靠揭榜招婿而发迹，统全国之兵，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吾岂不及此人。”回府后闷闷不乐。另日，又宴请三宦在东郊，席间，星曰：“虽是朝廷明令不许大臣于内臣勾结，然星心中实有事不平，备下薄礼，三位大人赏面，自当请教。”肖反三人看曹应星家丁抬来三箱珠宝，哈哈大笑道：“吾三人皇帝多宠之，大人以厚礼待吾三人，吾三人大胆受之；唯不知曹司马遇何难题？”星道：“为人臣者当为圣上解忧，武将拥重兵在外，集大权于一身；难保不再发生太祖皇帝重例，我心甚忧也。”黄告领悟其中意思，与二人当即许偌道：“大人只管放心，此事吾三人以知如何办了。”曹应星大喜，相敬三人，三人不敢多留，先告辞回宫。
再说朝中仆射杜京知曹应星一日升拔乃石州平所谏，前去拜访平曰：“星奸诈之人，兵败之将，怎当朝廷重用，大人何以向上保举。”平将驳的周易六卦言之。杜京亦惊曰：“早该知这林天非凡也，不料可旺大宋天下，让人难以信之。”平道：“非是仆射大人不信，平亦难信，但确是如此。”京道：“如何不实言以告大将军。”平摇头言：“大将军亲信无不日夜思破南平贼军，以匡天下；怎会信平周易所驳，非是大将军不可言，连右丞相也不可言；唯有仆射大人颇晓周易，方可言之。”京道：“下官该当如何帮大人用计。”平附耳言之，京连连称好。
来日早朝毕，觐见理宗，正逢大司马曹应星密奏调离大将军天灾回西安寓养兵；理宗不乐，恰杜京觐见，乃问京曰：“大司马请奏调大将军西安养兵，以防蒙虏，卿以为如何？”京附和道：“臣以为国家之患不在内而在外，蒙虏多番南下，欲吞并我大宋天下；臣以为贼是要平，但蒙虏防备为上，细作来报，言蒙虏闻朝廷大举伐南平贼寇，当先请大将军西安屯兵，以防蒙虏。”理宗豫豫不绝，令二臣暂退。
三宦久侍在理宗身边，宗难断绝，乃问之；黄告言道：“节度、仆射二位大人言之有理；贼不比蒙古人凶悍，陛下应当养兵蓄锐，以蒙古人为心头大患为是。”理宗再问常卿、肖反二宦言：“你二人也是这样想的么？”二宦答道：“蒙古人外族人也，南平贼寇汉族人也。”帝乃令仆射杜京前去宣旨。
却说大将军天灾一路南下，百战百胜，将至南平城下，正待攻城；刘大报来，言仆射杜京前来传旨；灾焚香迎接，接入大帐之中，率众将跪拜领旨。旨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丞相、骠骑大将军、少保天灾亲提人马，数月伐贼，终成大功；加大将军天灾为淮南王，帐下诸将一一升赏；淮南王天灾领旨之日，立即收拢人马，速回西安养兵，以抗蒙虏，不得违旨，钦此。灾听后甚惊，诸将愣住，杜京上前道：“淮王还不领旨。”
天灾接了旨意，令庞磊、崔宁、孟坤领杜京下去用宴；自谓庐州王杜天宗叹道：“朝廷必是又出奸臣也，可惜大功一朝被毁。”宗无奈慰道：“既然朝廷有旨，我等身为大臣，岂可违背；可留下人马，屯军南平城下，回京师请旨再决断。”灾以为当是如此，留庞磊驻守军中大营，自快马加鞭，往京师当面请旨。
天灾回到京师去见右丞相宗悦，悦大惊道：“此等大事，我亦不知，必是朝中奸臣作祟。”乃同天灾入宫请见皇帝诉说。理宗道：“非是它人进言，乃是蒙人屯兵洛晋之地，试图南下；淮王平贼报国之心，朕心甚慰，然蒙虏乃国家巨患，非是南平贼子可比，卿可屯兵西安寓所，护我大宋疆土。”灾道：“圣上既然如此说，臣也只好遵旨而行，不过南平贼寇不可不伐。”帝道：“卿先勿再多言，等蒙虏退去，便任卿发兵讨贼。”天灾、宗悦只得暂退。
回到宗悦府上，石州平请见曰：“淮王辛苦，只是可惜了大功一朝毁于三宦之手也。”灾问之是哪三宦，平细言之；灾拍案大怒道：“本王前线将士洒命出血，大功渐成，这三个污宦坏我大事，岂能相容。”平心中暗喜，复曰：“淮王欲除三宦，大司马曹应星可用。”三人细细计较。
次日上朝，天灾出班禀奏曰：“臣近日听闻，陛下身边三宦屡受大臣贿赂，实为朝廷大忌；不可不查。”帝问：“果有此事乎？”班列中大司马曹应星奏曰：“臣回京之时，被三宦索去三箱劳军珠宝金银，现必在三宦府中，陛下可派人查之便可。”帝令仆射杜京亲自去搜，不到半天，果搜的珠宝三箱。
理宗大怒，押三宦上殿对质，三宦大惊，吓的哆哆嗦嗦，跪地请罪；见曹应星请奏斩三宦于市，三宦方知被利用，咬住乃星所给；节度使石州平、仆射杜京与星所站一边，说定乃三宦诬陷。理宗火冒三丈，让金瓜卫士拿下三宦，三宦大骂曹应星不得好死，被金锤击顶于殿门外。除了三宦，石州平建议曰：“蒙虏不日南下，淮王当速去西安寓领军，以做防备；更要差一得力干将往洛晋防守。”帝问灾道：“卿以为何人可胜任？”灾答：“庐州王杜天宗在蒙虏军中威名远播，非庐州王不可。”理宗大喜，当即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