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战南昌安邦陷囧境 兵困黄石安邦死王事(1 / 1)
且说安邦布下炮阵,等到子时,一声炮响,四十门子母炮齐发,火光冲天,烟尘滚滚;义军营中,多有人在梦中听到地崩山摧之音,便被炸成齑粉。营中大军顾不得言它,左逃右躲,各自保命,往山中便走;典卫惊起,跃马而走,火炮打偏,方保得性命;韩准五将纷纷弃营而去,军士自相践踏者不可胜计。忠峻、忠婕打完炮后,几乎将三江营移为平地,乃率军统兵过江,大杀一通,刹时间,鬼哭狼嚎。
三江营后,天宇驻军大营中天宇正熟睡间,被一声炮响惊醒,张自忠、王大胆、秦滔皆入帐来间,宇忙问道:“这是何处声响?”滔禀道:“典卫大营火起,必是典将军出事。”宇急调王大胆、秦滔点兵五千前去救援。滔赶到典卫大营,看荆将忠峻沿途追杀败军,大怒道:“荆将以火炮欺我也。”乃舞动狼牙棒杀来,忠峻未防,被一棒砸出脑浆,荆军散去。王大胆率军而来,正碰上忠婕大军,胆举叉朔出,正中忠婕心窝,救下残军。
连环营中庞龙被泰山巨响惊动,探知荆军暗炮袭营,取盔点军,杀奔炮台而来,荆军怎当得庞龙了得,杀的四散奔走,庞龙见四十门炮运不走,便传令尽数推入江中。定计得知前方大败,张自忠杀奔而来,败走二三十里。
次日天明,典卫收拢人马,三万人马折去二万多,忿忿不平,拔戟欲去杀了定计,被王大胆诸将劝住;卫道:“主公托某以大事,大军十折七八,某有何面目去见主公哉!”滔慰曰:“此非公战之过也,乃是荆相定计用阴,公何不休整大军,坚守此地,方不负主公重托。”卫觉在理,乃从之。三将回报天宇,宇谓三将道:“昨夜火光之中,见有一将星陨落,安邦、定计必亡一人。”三将半信半疑而退。
却说定计丢了四十台子母炮,折了许多人马,深知无颜以见荆王,乃欲自刎;得信使送来安邦书信,视之,其信曰:“闻将军兵败丧炮,以负荆王;按荆王性情,见王必无活路;将军何不择山隐之道,远避尘世,以图安身,将军脾性莫以性命为小,生命为轻,将军三思。”计看罢,泪流满面,发散所部人马弃械归乡,自遁山林。
且说安邦败了一场,直逼南昌城来,定计归隐后欲星夜攻打,张良谏曰:“南昌城坚,义军精练,非一旦一夕可破,为今之计,当图长远立。”邦问:“怎生图长远?”良道:“南昌城虽坚却是易断粮之地,难以久守;丞相可断南昌粮道,拨军驻守黄石,进可攻、退可守。”安邦闻言大悦。张良乃提兵一万攻黄石、安邦修书入城,以图劝降。
却说陆节回守南昌,见安邦来信,扯碎在地,安排董义、太史刚各率人马准备交战;次日午时,邦提大军压境,左立大将陆仁,右立大将午马;邦指节曰:“陆节度原是朝廷大员,一方大吏;何以郁郁久居山野之夫林天之下;何不随吾荆王,共立大业。”节攥紧双枪,侧马欲出道:“先生所言差矣!节自投林天以来,每当大任,何以言郁郁久居人之下;在义军之中,英雄志士互修往来,何其乐哉。安邦丞相若知识务,何不撤去大军,早早来降。”安邦怒斥道:“本相说汝,反被汝说。”乃谓左右谁可拿陆节。
阵上午马拖刀杀出,陆节一合便刺于马下,邦大惊道:“荆无猛将乎?”陆仁闻言,拍马取节,大战二十余合,渐渐力乏难当,拔马就走,节也不赶,任其归阵。安邦欲撤,恐陆节趁势追杀,喊道:“节度勿追,待明日再战。”节大笑一声,董义从东门杀出,右门太史刚率军出,荆军乃大败,又折一阵,败走二十多里。
安邦重立营盘,因连战连败,乃心生退意,顾陆仁道:“林天义军各部果是厉害非常,非朝廷军队可比也;本相寻思暂退大军,以保荆军实力;将军以为若何?”仁道:“丞相莫要气馁,今夜便与丞相去看地势,明日安排伏兵诱杀陆节,有备无患,定可大胜。”邦允之道:“便依将军之言,与林天义军再搏一搏。”仁乃安排大将陆超、广义二将引军五百在山下防备,自与安邦登山看地势营盘。
二将步行上山,见山以东灯火通明,仔细一看正是义军人马扎寨;邦惊道:“亏得听将军之言探看,不然本相来日必中包围也。”二将言语间;突闻一将快马而来,大喝:“何人如此胆大,只身探山。”惊的二将回头看去,正是董义也。义勒马取弓,正待射安邦、陆仁,说时迟,那时快,荆将广义快马而来,叫住道:“贼将休放暗箭,广义来也。”缠斗董义,荆将陆超杀至,掩护安邦二将下山。义斩广义,见安邦以至山下,转入坡内,将火把一举,山东太史刚杀出,拦住安邦去路,陆超来战,被刚骤马一枪刺飞马去,径取安邦,邦吓的胆战心惊,无路可去,只得引颈受戮,长叹一声:“天亡我也。”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陆仁挺双刀架住太史刚双枪,随后荆军涌上山来,刚见状,乃弃陆仁,杀开血路而走。
陆仁护安邦回到营外,见营中火起,令人探报,乃知陆节袭营,里外大乱;邦闻言失足坠马,大喊撤军,领败军去黄石与张良合军,以图进退。良迎入安邦、陆仁道:“丞相主力大损,难以抵敌;为今之计当回荆州再行定夺,方为上策。”邦无奈,点头同意。张良督军撤去,刚出黄石,却见黄山一股人马杀来,良令大将期仲去探看,只听小卒慌张报曰:“期将军与黄山义军周正部大战,被斩。”良大惊,乃令三军绕山而去。
荆军走不数里,见前面尘土飞扬,乃是许仪领军杀来,荆卒胆颤,无心交战;护卫将军赵本山领亲兵掩护,安邦、张良得脱;不过半柱香时间,仪马悬赵本山首级追到,大喊:“安邦何不早降。”邦计议夺路而去,怎奈东面陆节、西面朱天文、南面岳风杀来,张良听之,吐血落马,口中大喊:“纵韩信在世焉能相救。”言毕乃亡;安邦闻讯,心中悲伤不矣。
安邦走脱不得,去向陆仁问计,仁道:“若得荆王派人马来救,亦可夹击义军,死地而后生。”邦问:“需得一大将突围。”仁乃跪拜请令道:“末将不才,愿提一军星夜杀出,或往乌甘、或往荆襄,必得援军来救丞相。”邦问其从哪突围;仁答:“岳风大军远驰而来,其军必疲,可从此处。”邦点精兵五百与之言:“望将军早早来救。”亲送陆仁出营。
仁披甲持刀,径奔南面岳风大军,岳风得报,领军出营喝道:“荆将何人?敢从岳某这里突围。”仁于马上见礼道:“陆仁早听闻岳风头领大名,今日特与将军一博。”风哈哈大笑道:“汝看岳某所部,汝能突围否?”仁看岳风部士气昂扬,战力鼎盛,乃道:“纵不得出,除非以死报荆王尔。”风令三军让道,仁异之;风道:“林天兄早有言语,请将军带话荆王,让其安守荆襄之地,勿要参与淮南之争。”仁于马上领受,乃扬鞭而去。
却说陆仁突围后,直奔乌甘,见宋军围城,水泄不通,只得转回荆襄,别图计议。安邦坚守多日,不见有援,士卒多有逃亡者;正与诸将商讨,有小卒来报许仪破营而入,连斩三将,营中以乱;邦慌乱不迭,片刻又有军士来报,陆节,董义、太史刚三路人马冲杀东营,东营不挡,降之大半。邦惊,披甲往西营督战,见朱天文擂鼓叫战,邦率军而出,问左右道:“谁可斩杀此将。”军中大将单奉、束正双出,文提斧劈下单奉,束正急走,文玷弓射之,所部人马趁势冲杀,西营乃破,安邦遁走。
左右军士护安邦出逃不过十余里正撞上岳风人马拦路,风拔剑大喊:“只拿安邦,余众降者无罪。”荆军弃械而降大半;邦不忍受辱,拔剑刎颈曰:“义军多杰士,非安邦可比也。”乃自尽于地,风乃葬安邦于黄山之侧不说。
陆仁不分日夜赶回荆州,荆王见之,仁涕零曰:“安邦、定计二军皆败,大势去矣。”仁又将宋兵围困乌甘二地言之;荆王大惊道:“乌甘好不容易取下,若丢之,本王只能偏居荆襄之地,难与朝廷争锋也。”乃令陆仁提桂阳守军七千前去救乌甘二地;调铜锤将严绍奇、大刀白轩领兵驻守罗霄山,以图萍乡东进。
且说宋围乌甘二地甘城太守甘随见宋兵越围越紧,急召副将刘涛、蒋奇、蒋田来见曰:“宋兵大举而来,诸公有何对策退敌?”涛献计曰:“可设伏于城上,赚其近城,射杀主将,宋兵不战必败。”甘随大喜,乃问:“谁可诱敌。”蒋奇出列请令道:“末将愿去。”随乃拨军三千与之,令蒋田埋伏在城左,刘涛埋伏在城右,待宋兵近城便射。
却说宋军领兵者乃庞磊也,有六光相佐,磊围城之际,曾与六光看城,谓光曰:“此城坚,非数日能破,又络广元、乌城,函谷关以西又有蛮军,我军能胜不能败;一败则蛮军尽从西来,函谷关受内外夹击,难保,当设法擒杀其将,以取城池。”光道:“恐难成功,荆将甘随非一勇之夫。”磊道:“我军围困许久,其必诱我部以图破围;我再暗暗用计,甘城手中之物。”乃领一彪人马往甘城薄弱之面看战。见蒋奇引军三千而来,喝问庞磊,磊答:“尚书庞磊也。”奇大喜道:“愿来是个大官,今番必要拿汝。”乃直取庞磊。
磊部下有分册、陈知二将拦堵,磊拍马便回大营,二将反诈败而走,奇怪之,收军不赶;城上甘随立功心切,以为宋军撤去,乃大喊:“将军以胜,如何不赶?”蒋奇答道:“观其军未溃,未知真假也。”随道:“将军追之,我再发兵来助。”蒋奇从之,乃追到宋营;见分册、陈如二军从左右杀出,蒋奇知中计,大惊。连忙撤军,正欲走间,六光一军杀来,奇奋力战之,杀退六光;分册、陈知二将看蒋奇败去,率军杀至城下,不料荆军有伏,城上木石滚下,左城面上刘涛出,右城面上蒋田出,甘随率军与蒋奇回杀,可怜分册、陈如二将没等到六光来援,便被射杀于城门口。六光刚到城下,见二将以亡,只得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