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何林显能斗杨攸 斗南军杨攸自刎(1 / 1)
且说杨攸与何林对峙日久,未进寸步,攸正恼间,统制吴倚慌张入营,大叫不好;攸见其慌张不安,神魂早丢,便猜着八分,令其安坐,细细道来,倚将九路人马如何战败之事言之;攸为稳军心,假作大笑曰:“吴将军莫慌,前面九路人马皆碌碌匹夫,早败晚败皆在本将意料之内也;本将正欲让南贼悉数杀来,一起破之。”倚见其若无惶恐之色,信以为然曰:“将军能力,末将钦佩万分;趁南军主力未至,何不先破何林这一路乎?”攸道:“可也,吴将军与石破天石将军先行叫阵,本将寻一机会,一举破其主营。”吴倚自然领喏而去。
两军阵上,只见吴倚、石破天二将勒马叫战,何林在营中见其骂了半天,寻思道:此二人偏来送死,也罢,便去结果了二人再回。令左右抬来连环枪,便出营门而去;石破天不知何林本事,大声骂来:“好个南平贼子,真个敢来试爷爷大刀。”何林冷笑一声道:“汝但管过来,看我十合之内取汝首级。”石破天闻言气火攻心,骂骂咧咧便朝何林砍来,只见何林手中连环枪轻举,一来一回杀的石破天促手不及;石破天未见过如此枪术,愕然问道:“汝这枪法见所未见也,你我来日再战。”言罢拍马便走,何林哪里容得其说来便来说走就走,但看其跃马一枪,叫声:“中”,一枪便中其左臂,天负伤而去。
宋将吴倚见石破天被伤,欲走,想道:不战便走,杨攸那里如何说的过去。便恃勇斗何林;倚也非平常之辈,大喝一声与何林打斗在一起,何林力战二十合未拿下吴倚,暗暗称好道:真个好武艺,不在我之下也。于是假装败走,等吴倚追近,回马枪出,吴倚也是眼明手快,急忙闪躲,坐下战马被刺了一枪,掀翻在地,幸得本部人马杀出,才救得回营。
吴倚负伤归营,叹道:“何林武艺非常,末将不敌,重伤如此,还请将军为末将报仇。”当日,攸令二将养伤守营,亲自去战何林,何林自然应战,二将见面分外眼红,攸气其阻了许多时日,便不答话,见何林便砍;二将连斗四五十合,谁也不输谁,攸看力战不下,徒耗力气,叫声:“天色以晚,你我明日再战。”何林应声:“怕你不成,明日再战。”拨马回营而去。当夜杨攸回营便与诸将定计曰:“探子来报,南军数路大军以近,明日一战,胜则借地势可败南军主力,败则随本将西走。”诸将围来,仔细听计不说。
次日,杨攸提刀点名叫何林来会,左右昆山、侯引二将压阵;何林差家将何涛前去会战,攸使侯引出,不三合,斩落何涛;何林大惊,取枪跨马欲出,温宝见状,小心嘱咐曰:“主公与军师曾有言,万万不可轻战,昨日杨攸未胜,今日来再来,必是知我援军以近也。”何林以为然曰:“如此便留兄弟好生防备,我自有主张。”乃点亲兵五百出。果如温宝所言攸缠住何林,左右昆山、侯引立即分兵两路,绕过何林,猛扑南营而去;何林见之,大声叫苦,被杨攸缠斗,走不得脱,五百亲兵也被杀散。
南营南门外宋将石破天见西营南军大乱,率军举旗抢入南营,温宝一人难顾左右,撞着石破天,被一路追杀,直到东营外二十里外,石破天穷追不舍,不想山侧左右朱同、鸿飞各率人马赶到,石破天带伤直奔鸿飞,飞一记勾连枪,石破天早人头落地,两路人马杀散追兵,救下温宝。
杨攸夺得南营,见石破天部散兵来报,石破天一合不到便死于南将之手;攸异之曰:“石将军也非平常之辈,是何人有如此本事也?”侯引探报而来,慌忙禀曰:“末将现以看明,乃是南平首领林天二弟勾连将军鸿飞杀来。”攸便不再为奇曰:“鸿飞使得一手好勾连枪,马上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也。”左右大将闻言皆不敢战。
次日,攸亲布阵形,使侯引出曰:“久闻侯将军武艺超群,扬名东海,何不一战与本将一看。”侯引不敢推拖,提刀出阵叫喊;南军阵上鸿飞欲出,但见远处扬尘,赶来一将,上打“朱”字大旗,知是朱家兄弟来也,大喜,凭侯引叫骂;待朱天文至,二人见过礼来,飞指侯引谓朱人文曰:“三贤弟,宋将叫阵多时矣!这一功劳贤弟可愿取之?”朱人文自然求之不得,应声:“但看小弟的。”只见两边擂鼓一响,朱人文挥斧拍马直取侯引,引骤马来战,怎奈朱人文斧法出奇,一声呐喊,便将侯引劈为两半,宋军俱惊,不敢扬威,攸只得收军回营。
宋军借地利独军迎住三路南军,攸知兵少将寡,难以久持,正逢大将飞显压粮归来,修书一封与之曰:“飞将军莫辞辛苦,快拿本将文书,向尚书大人求救。”飞显回营听得传言石破天、侯引二将被阵斩,大怒,推过文书曰:“闻南军了得,末将不去一会便搬救兵,可耻也。”言罢,请得五百人马前去挑战,攸拦之不住,只得放行。
飞显出得营来,看南营汇入一军,为首一将迎面而来,飞显认得其手中沥泉枪,上前答礼曰:“岳将军别来无恙。”原来岳龙奉南王调令,围剿杨攸而来,看有宋将挑战,便让关占先率军入大营通报;岳龙见来者无名之辈,单指其道:“汝既知我大名,还敢来战。”飞显看其无礼,哈哈大笑道:“井冈岳龙,早有耳闻,飞显此来,有幸与岳龙将军一战。”只看二将交锋,岳龙侧马一枪,飞显落马大呼:“果真了得也。”言毕命丧黄泉,余部见之,肝胆尽散,也不敢逃回营中,尽数阵前投了岳龙。
宋将吴倚于营中见阵上军士倒戈,禀与营中,杨攸推案大怒道:“这才是大辱也。”令左右取来披挂,尽点人马与南军决一死战;宋将吴倚、昆山各领一军,朝南营北面开拔,赶来的南将岳风、杨复兴、韩准、牛禄四将得到何林传书通信,便饶往北面阻击宋军;两军撞见,牛禄当先大骂,昆山恼火,与牛禄火并十余合,牛禄不敌,韩准抢出,交手数合难以取胜,岳风见之,舞枪而出,朔昆山于马下;吴倚看死了昆山,拨马便撤,哪想杨复兴矛快,其尚未发觉,便被挑飞马下,割了首级。
杨攸亲自攻打南军中军大帐,久攻不下,被鸿飞、何林、岳龙三将车轮战战退;回到营来,又得知吴倚、昆山被砍了首级挂在南营,霎时间心灰意冷,长叹一声曰:“未知南贼如此之厉害,今五将以折,本将战心亦丢。”当夜令左右取酒一醉;有侍者进言曰:“将军何不效投南之士,可保身退。”攸顿起,立斩言者曰:“本将生为大宋人,死亦大宋鬼,纵无力平贼,安可投贼,坏我节义,待本将杀出渔腹渡,再请大军来讨。”
当夜三更时分,攸带酒意拔营突围,南军探子早知,报与鸿飞等将,飞使诸将分兵围杀,势取杨攸;天近五更,攸率军陆续被阻杀,走不到十里,便被团团包围;待到六更,四面鼓动,呐喊震天,攸此时酒醒,连连有亲卫禀来言及所部人马多有弃械投南者,一万人马现不上三千,见此情形,攸心知肚明,无力回天,无奈传下令去道:“任其去吧,夺个生路。”左右亲卫皆嚎啕不止,誓死相从者有百余人。
攸稍整人马,往北面杀出,出不数里,早有二将领军相阻,为首的手握一杆云尖枪,攸料知来者便是岳风;攸无心再战,只图突得重围,便转往东西小山而去;走不五里,山中两只人马摇旗呐喊而出,攸细看之,乃南将牛高、韩准也;攸心中嘀咕道:此二将虽不敌五我,只怕被缠上,如此更无活路也。便拨马奔西面而去,行至一山,军士皆疲,攸指山后大呼:“过得此山,皆可活命。”左右乃奋起精神奔走上山;哪知山上早有人马埋伏,见杨攸近来,皂旗一举,大喊:“南将岳龙等候杨将军多时矣!”攸吃了一惊,险些坠下马去,与岳龙交手数合,因气力不支,以非岳龙对手,弃了岳龙,又奔南面。
攸纵马二十余里,见无追兵,刚与余部下马歇息;片刻之见,漫天飞矢,所部百余人被射死大半,攸侥幸躲过,看一将身披银甲,手执银枪,知是三齐,刚欲死战;后又杀来一将,横使勾连,乃鸿飞也;攸料无出路,又看左边何林杀来,右边朱同杀到,苦笑一声道:“想我杨攸,扬名青徐,今日被困于此,难以回天也。”乃拔佩剑在手,大呼一声:“谁敢近前。”立斩前来相拿南卒数十人,无人敢近。何林拍马近前劝降,攸嗔目视之曰:“攸虽不才,得朝廷之重用前来讨贼,安可降贼,辱没朝廷也;汝等逼杀攸于此,只怕朝廷再度大军压境,尔等南贼无活路也。”言罢便自刎于前,何林等将感杨攸是个将才,不忍削其首级,令军士葬于渡边,收拾战场,回军南平报捷不说,此是当年秋末之事也。
且说杨锋堵输连夜往乾龙山请将,曾问尚书庞磊曰:“末将斗胆一问,这乾龙山何许人也,当得大人亲自修书请之。”磊一一道来曰:“山上有一隐草庵,庵中住有三个和尚一个道士,磊年幼时曾游过此山,无意间与四人相识,知得四人各怀本事,颇知道法,遂与四人交为好友,谈吐之间,许过四人它日发达,必当请来做官;将军此去相请,当以礼请之,如此必得四人下山。”杨锋走后不多久;磊复上书朝廷,言南平贼寇退十路人马,杀杨攸之事,朝廷震怒,请人前去前线向淮王请计,淮王知之,一面使刘大、王二、张三前网淮西征调人马发往连环营中,一面上表朝廷广发文告,但有自荐讨贼者,无论官民绿林,皆拜统制,赏金千两,它日立功再封厚爵;由此榜文发出,第二场淮南大战陆续展开,一场朝廷与南平义军联盟之间的决战撤底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