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56-4-21 沃杜布 普拉特一家(2 / 2)
韦伯斯特一动不动看着那个人,他整日带着面具,身份是个谜,里耶卡镇、教堂的案件和怪异的音乐很大可能都与眼前的人有关。他开口讲:“你做的很好。”
“好的,先生,还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四下寂静,那个人把手稿铺在桌上,里面尽是些晦涩的语句。韦伯斯特不太明白语句的含义,阻碍理解力的是一种古怪的文字,但是,一个重复出现在各种文稿的词,波伊曼德瑞斯(poimandres,似乎成为了关键因素。执政官从未听得这个名,然而陌生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被记住的。
某人的笔记:答案就在这里,你知道的,我们只是找错了地方。
“不。”面具人一边整理手稿,一边以毫无怜悯的口吻讲了个故事:“普拉特先生,你听说过灰雁吗,猎手们都知道它们总是成对的,只要伴侣死了,另一只就会哀嚎致死,所以在另一只痛苦死去前,仁慈的猎手会把它一起杀死。”
“我告诉你这个故事,是让你明白我的计划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你在吃果子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便能知道善恶。”
韦伯斯特作为七教会的信徒,自然晓得他引用了哪一句。人是一个未定的存在者,——这种存在者从神话学上被描述为一种先行于这种生命的无罪状况以及原初的极乐境界——,韦伯斯特很希望事实是自己决定自己,就像由一个人自身决定是否吃下这枚禁果。事实上,这种情况不可能存在,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被迫做下的。
“我完成研究时,会解除对你一家的诅咒。你得记清楚。”
接下来的是一片沉默,有人毫无反抗之力,他的弱点早被抓住了。
“你可以退下了。”
之后,普拉特先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宅邸门口的,可能一路上的浑浑噩噩把他的记忆都搅合了。他也曾有过念头,诱人的念头让他怀有过希望,他去过教堂,也隐晦地暗示其他的拥有者帮他瞧一瞧自己是否身负诅咒,或者其他别的东西,但是每个人,包括自称大师的沙利文都收了一大笔钱,然后向他保证,执政官大人和他的家人能活到1岁。我肯定这些人都是骗子,韦伯斯特这样想着。
留给韦伯斯特·普拉特的最后希望是听命于异教徒,而诺言,正如所有人都能明白的那样,是最不可信的玩笑罢了。虽然不晓得异教徒的谋划,但是如果这样下去,死亡一定会找上门来。韦伯斯特站在那儿,他的家门口,不幸的未来只会让他无法面对家人,失去一切所拥有的,让黑色的痛苦完全淹没了他。这是一种幻灭的悲伤,还未达到之前,它会唆使人们去逃离既定的宿命。“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普拉特先生这位虔诚的圣光信徒,如同疯了一般,大喊:“我到底弄错了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