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玉（1 / 2）

夜色下的紫烟湖，湖面微微泛起波澜，天边挂着弯弯的月牙，几艘渔船停靠在岸边，船上的渔火忽明忽暗。其中一艘船上，一个渔家少女抱着几件衣服从船舱内弯腰走出来。少女站直身子，看了看天上的月牙，坐到船边，对船舱内喊到：“哥哥，你帮我把爹爹的衣服也拿出来，我洗一洗，明天好像是个好天气呢。”

“不一定，我看看，别洗了衣服又下雨，明天就没有衣服换了。”随着掀开帘布的声音，一个憨厚的少年也从船舱内钻了出来。

“你看嘛，天上只有几片云，月亮好清楚的，没有长毛呀。”少女坐在船沿指着月亮，两只小脚在水面下踢出水花。

“月亮长毛，大雨涛涛。大毛大雨，小毛小雨，今晚的月亮这么亮，明天肯定是睛天了。”憨厚少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胡乱把衣服扒下，塞到少女手里，跳起来，一头扎向水面。

“扑通”一声，水面溅起水花，少女捂着眼睛，擦干脸上的水花，撅起嘴巴，扭头对船舱嚷道“爹啊娘啊，管管你们的儿子，自己跳到水里洗澡，还弄人家一身水。”

“不用管他，反正大家都睡了，也没人看见。”船舱内传出一个吵哑的声音。少女哼一声，低头擦抹脸上的水花。

就在少女低头的时候，一团巨大的黑影从天边快速移动，挡住月牙，再快速移过，少女疑惑地抬头，夜空中繁星点点，月牙高挂，没有一丝异样。

距离渔家少女百余里外的山岭之中，黑影从天而降，变为一个身披黑袍的巨人模样，正是跟着杨阳杨俏两姐妹昼行夜伏一个多月的恶魔肖凡。这一个月来，姐妹俩四处购买布匹，缝了一件巨大的黑袍，让肖凡晚上在天空飘浮的时候，能用黑袍把自己裹得像一片云。

“嘿嘿，我现在游泳游得可快了，一炷香，能游十里，十柱香能游过整个湖面。”肖凡缓缓蹲下，双手抱着一座山峰，峰顶是一片丈许大小的平台，两个少女以侧卧的姿势躺在上面，正是杨阳杨俏。

“你那不让游，叫做漂，是漂过整个湖面，别闹了，我和姐姐要睡觉呢。”杨俏背对着杨阳侧卧，眼睛瞇开一条缝，懒洋洋地说道。

“嗯。”杨阳眼睛也没睁，缩了缩身体，从喉咙里轻轻哼一声，“起风了，有点冷。”

“你把我们放在了山顶上？”杨俏再次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对肖凡怒目而视。

“我刚才想出去喝水，怕你们在山脚下不安全，所以才把你们放在山顶上。你看，四周都是悬崖，谁也爬不上来。那些老虎啊豹子啊，全都被我捏死了，所以，山顶上非常安全。你们如果觉得冷，我去把老虎皮全都搬出来，给你们做成被子，两位主人这样可好。”巨人面露谄媚之色。

“哎哟……”杨阳坐起身，看看夜空，看看肖凡，右手扶着自己的脑门，痛苦地摇摇头。

“恶魔大人，这样说可是要折杀奴婢呀。您一天要吃三只老虎，还要吃五百斤粮食。我和姐姐这一路走来，什么也没干，每天都在帮您找老虎。您说老虎太小了捏不着，我们就冲到山凹里帮您引出来。您说麦子太小要吃玉米，我们就到处给您找玉米。可是问过村里的妇人才知道，这玉米和麦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季节的东西。还有您那件衣服，我和姐姐用一个月的时间，花光了所有的盘缠，才买到那么多布料给您缝的。现在这山里老虎快被您吃光了，您又跑到村里去偷牛吃。恶魔大人，您能不能消停一会，让奴婢睡一觉，明天一大早还要拿着虎皮去村里给人家道歉呢，还要赔人家的牛。乖啊，别闹。”杨俏从地上爬起来，瞪着肖凡说了一大堆话，最后一句竟是轻轻拍着肖凡的脸蛋摸着肖凡的胡子。

“嘿嘿。”肖凡难为情地摸摸脑袋，尴尬地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