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2 / 3）

“瞧不起谁呢，我很多才多艺好吗，吃也是门才艺，不是有个职业叫食味品鉴师吗？这充分说明吃是一种学问。”

顾逸豫和祈珊学着刘爱华的样子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示支持和认可。

“那我还是想做老师，做我一直崇拜的那种，民主、幽默又不失慈爱，我要我的学生都上双一流的学校，接受高等教育，然后等他们衣锦还乡时，我快乐的享受着属于我的荣耀。”

刘爱华和祈珊忙竖起大拇指表示崇拜。轮到了祈珊，祈珊自信的说：“我想做个作家，写推理小说，学习江户川乱步从逻辑上解开谜团，成为阿加莎﹒克里斯蒂那样的侦探小说女王。”

“哇，未来的畅销侦探女王，以后咱仨靠你了，小妹每周能吃一次法餐就行。”刘爱华双手抱拳一副谄媚的样子逗得顾逸豫和祈珊哈哈大笑。三个人真的像毕业前那个晚上，说着笑着规划着未来。小小的房间里洋溢着三个女人青春的笑声，笑着笑着，刘爱华的眼里先有了泪水，顾逸豫拉起她的手，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轻拍着，祈珊也趴过来抱住两个人。她们不想再哭，流的泪水已经够多了，她们希望从现在开始她们都不再哭泣，她们的生活里只有阳光。

“祈珊，我想问你个问题。”刘爱华还是最沉不住气忍不住发问的那个。

祈珊把身体坐直，整理了一下头发，仿佛等待审判的人，一本正经的说：“问吧，我准备好了。”刘爱华看了一眼顾逸豫，顾逸豫没有反应，显然她还没准备好怎么提出自己的问题。刘爱华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来吧。

“祈珊，为什么被吴敏之绑架一年后你选择了妥协，这不是我了解的祈珊。”

祈珊沉默了一会，她知道她们一定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们太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底线，她逃避不了只能正面应对。

“你们可不可先答应我一件事”，祈珊看看顾逸豫和刘爱华疑问的眼神，直接说：“我下面说的永远不能作为呈堂供词，也不能告诉任何人。”顾逸豫和刘爱华倒吸了口冷气，她们预感到下面的话是她们不想听到的。

“第一年吴敏之限制我的自由，甚至上厕所、洗澡他都会在旁边，但他非常照顾我，事无巨细。后来…他强奸了我，然后我就怀孕了，他求我生下孩子，只要我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放弃报仇，不会再找刘爱国，我同意了。”

祈珊不敢停顿，一口气说完了顾逸豫和刘爱华想知道的，她怕只要停下自己就没有勇气继续了。刘爱华和顾逸豫知道答案是她们不想面对的，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祈珊……”刘爱华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愤怒、后悔、惋惜、心疼掺杂在一起，让她一口气堵在胸口。

顾逸豫轻轻的问：“祈珊，你爱他吗？”顾逸豫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吴敏之手术前前后后她一直陪着祈珊，她能感觉到祈珊已经原谅了吴敏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报仇是他自己的选择，但这些年他对我和小山付出的是他的全部。如果你们看到过他是如何苛刻的对自己，对他的研究是如何痴迷，对土地是如何热爱，你们也会忘了他还是一个疯狂的绑架者，他犯过罪。”“可是他毁了你的一生，没有他，你现在应该很幸福和我哥哥……”刘爱华终于提到了她们一直都避开的那个人，祈珊伸手做了一个中止的手势，“爱华，我知道，但是十年过去了，我们又有谁是在按照我们当初的设想过着幻想的生活？如果不是他，我的人生也可能有另外一些遭遇，我总会有痛苦，有难过。他把我带走了十年，改变了我本来的人生轨迹，但在这十年里，我看到了我过去从没看到过的，我经历了可能一生都不会经历的，我学会在田间劳作，用我的所知所能帮助了很多农村妇女，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觉得很幸福和快乐。”

”祈珊，你是我们的骄傲！“顾逸豫眼含泪光笑着说。

两个月后，祈珊约顾逸豫和刘爱华见面，说有事要告诉她们。三个人再次相聚在刘爱华的公寓。“我申请了英国布里斯托大学的心理学专业，已经收到了offer。”祈珊一开口就让顾逸豫和刘爱华瞠目结舌，“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申请的？为什么学心理学？你的理想不是做作家吗？学心理学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你又要离开我们？”刘爱华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不满。连一直镇定的顾逸豫也坐不住了，“走这么远？你一个人？小山怎么办？他这么小。”祈珊苦笑了一下，她预想到这两个人会惊讶，但这样强烈的情绪她还是有点招架不住，“你们别急，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