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过是墙中之鼠罢了（2 / 2）

梦之魇缓缓退回通风管道内隐去了身形。“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你这狡猾的老鼠。再耍花招我立刻就杀了这个活人！”恶毒的话语自墙壁中传来，余音绕梁。

齐符的衣服湿透了，他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自己皮肤上温热粘稠的是汗还是血。大势已去，此刻已然陷入死局。

“杂碎，把刀放下。”墙壁中传来了梦之魇的命令，尖锐刺耳同时不容置疑。面对情绪不稳定的恶鬼齐符只得就范，那把雕刻精美的桃木剑被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并踢向身后。

随后一高瘦人形自通风管道中扭曲地滑出，如同婴儿出生一般。那位可怜医生也随后落下，他瘫倒在地，身上多处脱臼，索性并无大碍。

只剩一只右眼的梦之魇踩着地上的医生，他双手持刀猖狂至极，病态的肢体笼罩在齐符头顶，遮蔽了所有光芒。挥舞的手术刀好似宣读着死刑的判决，此刻它已然大获全胜。

它狂笑着，笑声震耳欲聋，它庆祝着，享受胜利的喜悦。手术刀在刺耳的笑声中挥下，鲜血瞬间喷涌，惨叫声也随之传来。

齐符左肩受伤，血液飞溅，可那惨叫声却来自梦之魇自己，锐利的桃木剑自其腹部贯穿刺出瞬间将其重创。

原来方才梦之魇得意忘形之际楚倪已经拎起武器，自其视野盲区绕到了后方。攻其不备，偷袭成功！

楚倪费力地拔出桃木剑，梦之魇痛苦地捂着肚子，齐符则扭腰转跨一发回旋踢将重伤的梦之魇狠狠地踹到墙上。

虽然恶鬼不会流血，但是单从腹部的空洞就可以看出那梦之魇已无力再战。

齐符接过楚倪拖来的桃木剑，缓步走到重伤不起的梦之魇面前，踩住了它的胸口，“狡猾的老鼠，说的是你自己呢。”齐符揶揄着举起了剑。

梦之魇仅剩的右眼惊恐地放大，它那深红色的混浊眼球里虽看不到一丝情感和生机，但是它求生的态度却是无比的诚恳。

它哀求着，诡辩着：“你看…我还来不及伤人呢…对吧，那个医生我也没有杀他，我…我是好鬼啊…我都是正当防…”苍白的辩解还未说完，锋利的桃木剑已然劈下。

“忏悔吧！”这是齐符送给它的最后一句话。可惜梦之魇已经听不见了，它病态的躯体逐渐化为齑粉仿佛从未存在过，各类手术用具落地的声音奏响着终末的乐章。

赢了！齐符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虽然战胜了恶鬼可他也已经遍体鳞伤，虚弱无比。

楚倪捂着手臂靠了过来，“你…需要急救，正好这里是医院，我们可以…”她的声音沙哑但温柔，让齐符觉得很安心。

“先…救他…”齐符所指着瘫倒在一边的医生呻吟着，这是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齐符做了一个梦，他多么希望苦战之后能做个美梦。可惜这一切由不得他，那是个熟悉的噩梦，他已经做了不知几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