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握刀与拔刀(2 / 5)
怎么能不怕?那天雀鸣春来找李惟清和白鸟一起去林子里捉虫玩,可是亲眼看见李惟清一拳闷倒了一头不识好歹的老棕熊,拖着走,满面春风地说真好,够吃三天了。就自己这个小身板儿,李惟清一根手指不就得打十个还有余?
“精髓,拔刀术……我起了,一刀秒了?”雀鸣春正色道。他记得李惟清说过,这种拔刀术算是一种偷袭的刀术,分两种,一种是跪姿或者坐姿,一种是站姿。总而言之,就是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攮他一刀,而且还要一刀攮死人家。
实实在在的老六刀法。雀鸣春心想。他对这种拔刀术也有着些模糊的印象,应该是和那些个癔症里带给自己的记忆有关,但是实在是不太回忆得清,还不如听李惟清讲。
毕竟李惟清的刀法很厉害。究竟有多厉害是不知道,但是雀鸣春觉得,应该比镇上卖肉的杨屠户厉害。光是那膀大腰圆的杨屠户就能把那一把剔骨大刀抡得虎虎生威了,要是换李惟清,不得能同时抡个两三把?
“不错。就是要出其不意,一击必杀。所以在出刀的时候,要快、要重、要狠。”李惟清品了一会雀鸣春这没头没脑的话,点头:“想要快重狠、足够力量与柔韧度都是要的。白鸟给你的那些小药丸,解开你婶婶下的那点小毒只是添头,大的作用,还是给你小子洗筋伐髓,强身健体,疏通经脉。三天吃一粒,也是因为一小粒的药性,就够你消化三天。”
“懂的懂的,”雀鸣春点头如捣蒜,“上次吃了颗大的,我鼻血呼呼冒。吃多了真上火啊。”
“你懂个屁!”白鸟在一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喵嗷!”胖花也憋不住附议。
白鸟给雀鸣春的那一瓶丹,被雀鸣春私底下叫做“神秘红色小药丸”。每次这么叫的时候,雀鸣春总是一脸高深莫测,又带点贼眉鼠眼,搞得李惟清一提到,就也跟着贼眉鼠眼起来。
他们仨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严格地讲,是白鸟打雀鸣春,李惟清搁一边儿鼓掌看戏,只恨没点儿瓜子和茶水。
李惟清和白鸟是从很远很远的地儿来的,好像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仨字儿,记不清了。据他们说,是家里结了仇,仇家找上门,灭门。对面灭了白鸟他们家不说,还想要白鸟那能炼出红色小药丸的神功,叫什么什么卷。好像自古以来神功都流行叫什么篇、什么卷,似乎叫别的就都不是正道,比如那欲练之就须先自宫的什么宝典。
李惟清和白鸟一年之前跟着货船漂来了龙都,一路辗转,才在景和镇附近落脚。
然后他们俩上山打猎改善伙食的那天,白鸟就遇着了这天杀的朝着黄花大闺女呲水的雀鸣春。
李惟清说他是个练刀的,白鸟说她是个大夫,会炼药。差点给雀鸣春呛水呛死以后,白鸟在抢救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给他来了个身体检查一条龙,结果就发现了,这小子全身上下血管里没有几滴好血,全是毒水。
雀鸣春醒过来之后,白鸟脸上难得的有纠结和犹豫的神色。她吞吞吐吐隐隐晦晦地和雀鸣春说,呃、嗯,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印堂发黑,有久病的迹象,但不是你天生就该身体不好……说白了就是怀疑有人常年给他投慢毒,要么是家人,要么是极亲近的朋友或是丫鬟,不然这毒不可能一点一点浸透经脉和肝脏,让人日渐衰弱而不爆发,只是外显出体弱易病的特征。
雀鸣春就乐了,说那当然,我婶子十年如一日,锲而不舍孜孜不倦给小爷我下毒呢,这要是身体还倍儿棒吃嘛嘛香,我婶儿得气死。
白鸟双目圆睁:你知道你还吃,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