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道铜管(4 / 4)
可是面对怀中风情万种的弱女子,赵遵无论如何下不去手,于是装作色欲爆发的样子,一翻身把海棠压在身下,不经意间用左手轻捏了她的脖颈一下,海棠立刻安静了下来,赵遵试了一下她的鼻息,他力道控制的很好,只是睡了过去。
赵遵立刻坐下盘膝运功,很奇怪,没费什么劲就把“毒”排干净了。赵遵长出了一口气,替海棠盖上了被子,穿好衣服就要开门离去,手已经碰到房门,突然又收了回来。这是他出生十七年来首次“遇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有点于心不甘,赵遵想到了师父嘱咐过他的话,决定留下来探一探花御坊的水。
赵遵在房中四处查找可疑之物,终于在床底发现了蹊跷,有几块地板是活的,叩之空空有回声,赵遵双手运气硬生生把几块抠了出来,地面上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暗道!
果然和师父说的一样,花御坊并不只是青楼那么简单,一个乐师的房间里都藏着暗道,无法想象整个花御坊地下会是什么样子。
赵遵吹熄了屋中蜡烛,关闭了所有的门户,然后钻进了暗道,顺着阶梯下去三四丈,暗道中突然亮了起来,赵遵贴着墙壁慢慢向前挪,一闪身他发现进入了一条幽深的小径,每隔一段,在墙壁上都点着灯。
赵遵蹑足潜踪小心翼翼向前摸,花御坊每一个房间都连接着密道,只要有人蹬上阶梯把耳朵贴在地砖上,房中的一切全都逃不过偷听者的耳朵。还有个别房间连接着窃听的铜管,不知为何。
赵遵试着听了房间的动静,要么寂静无声,要么淫词浪语,赵遵想看一下密道的尽头在哪儿,于是加快了脚步,可当他路过一根铜管的时候,却迈不动步子了。
因为他听到了最恨的声音,确切的说是最恨的一种语言,匈奴话!
赵遵懂事之后知道了父亲的死因,从那时起他发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他如此刻苦习武正是出于此因,而且他偷偷花重金请来在北口和匈奴人贸易的马贩教授自己匈奴语,赵遵的匈奴话说的虽然不好,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听匈奴话的大意绝不会错。
赵遵一听在大周朝廷的腹地竟然有人在说匈奴话,立刻警惕了起来,他把耳朵凑到铜管口仔细倾听。现在屋中说话的人变成了一个汉人,是个中年人,有很重的河北口音,只听他客气说道:“劳烦贵使渡海绕行千里,我心实在不安,来,干一杯,为贵使洗尘!”
然后听到了饮酒的声音,放下酒杯那个说匈奴话的人开口了,赵遵大概听出了此人的意思,他在埋怨这个汉人太过小心了,害得他要在冬天渡海,绕行了几千里,好悬没丢了性命!翻译的话印证了赵遵的耳力。
那个汉人赔不是道:“贵使不知,冀州牧孙桓与我家韩将军貌合神离,常有加害之心,所以行事需多谨慎,我一定多找几个漂亮姑娘让贵使满意,您多包涵!”
翻译把汉人的话原原本本就给了匈奴使者,使者一听有漂亮的中原姑娘,立刻兴奋的哇哇怪叫。
接下来汉人把话引入了正题:“贵使,我家韩将军上次在信中的提议,左贤王是如何答复的?”
匈奴使者道:“韩将军以五万支雕翎箭换五百匹骏马,出价非常有诚意,可是战马是我们的依仗,供给汉军战马等于资敌,我们左贤王要慎重考虑一下!”
汉使本以为双方一拍即合,没想到其中还有变数,急道:“我们韩将军素以大匈奴为朋友,绝不敢与大匈奴为敌!资敌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家韩将军和孙桓有隙众人皆知,近年来孙桓假借朝廷的名义不断消减本应给我们军需物资,屡屡挑衅,韩将军求购战马只求自保,还请贵使明察!”
一番话说的极是恳切,匈奴使者大为感动:“大周皇帝几次对我们大匈奴动武,这个孙桓都充当马前卒,极是可恶!韩将军是我们左贤王的朋友,朋友的忙我们一定帮,五百匹战马我们给了!不过,韩将军还要准备一些金银首饰,左贤王要谨献给大单于的胭脂,毕竟在我们匈奴倒卖战马可是非常重的罪,必要的打点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