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端之时（1 / 6）

“干得漂亮！”

冥冥中一个声音出现在小猴脑海中，那么熟悉却又遥不可及。“赵乐！”一声惊吼，小猴从梦中惊醒。

雪横空正坐在旁边调理气血，看见这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不容易一剑砍了鹚，回头就看见这小子已经倒下了，害得自己因为没人接应从那么高的天上掉下来，要不是命硬，这把老骨头散了。

看见小猴醒了闭着一只眼睛不屑道：“做什么千秋大梦呢，睡这么久。”

小猴捂着头疼的脑袋说道：“我好像听见赵乐的声音了。”

一提起赵乐，小猴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两行泪水不自觉的从脸上留下来，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顾不上多余的休息，小猴捂着刚刚包扎好的肚子，向那个洞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雪横空也不理会，继续调理气血，对于小猴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要想在乱世生活下去，这是必须要面对的。

地上赵乐的血脚印还并没有被雨水冲干净，虽然一切都是定局，但小猴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切，要是……有奇迹该有多好啊……

但世道本如此，如果奇迹能一次又一次的发生，那世间那还会有那么多凄风苦雨。赵乐依然还是那个姿势跪倒在地上，嘴上还在不断的滴啦着血，背上那么多的箭看在眼里，刺在小猴心里。

崩溃的身心如期而至，小猴无力的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涕泗横流着，想大声哭出来，但胸口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怎么都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靠呜咽来排挤眼泪。小猴用力的抓着伤口，想用伤疼来掩盖情绪，但是心头上的痛苦却能盖过千刃穿身的皮肉之痛，无论怎么发泄，都发泄不出这股压抑到极点的悲伤。

雪横空大概能猜到洞内的情景，人都是要经历的，现在不需要也不应该有安慰，好好感受一下世间最大的痛苦，把自己撕裂、愈合、再撕裂，最后麻木，直到内心坚不可摧才能带他走出这片土地。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夕阳也正在慢慢下山，最后的光擦过山肩，撒在安静的土地上，清潭的各处早已是断壁残垣，生灵涂炭，没有了一点生机，明明昨天大家还在平静中生活。雪横空总喜欢把这叫做世事无常，不予评价，不去动情，但有时候想想是不是自己早就已经麻木了呢？

夕阳落下，雪横空提着剑来到洞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小猴灰头土脸，正在用手不断的垒起一个土包。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猴转过头去，但并没有理会雪横空的发问，而是问他要剑。雪横空并没有迟疑，将剑递给了小猴。

小猴接过，用力的在一个不规则的大木板上刻下师傅之墓，字虽写得歪歪斜斜，但每一画都认认真真的刻，写完之后郑重的插在土包前，又磕了三个响头。

雪横空只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幕似曾相识。

“都弄完了？”见小猴磕完头没有其他动静雪横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