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巧合（1 / 2）

通过一晚的研究，段正诚现在知道月岛织姬为什么《黑暗圣经》拿到手这么久，却直到最近才成功施展出第一个魔法了。首先，这书其实是不知谁收集的各地区黑魔法的合订本，为了尽量减少翻译上的纰漏，作者保留了魔法来源的语言，光是目前能确认的就有拉丁语，希腊语，希伯来语，盖尔语，想要搞明白其中的意思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其次，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法术是仪式魔法，需要结合时间地点，准备好特定的材料才能施展，通常来说施法时间还不短，就像他亲眼所见的那个恶魔召唤仪式。而以此为例，书中的魔法效果也描述得十分模糊，有些甚至可能是假的，作者在注释中言明自己只是收集并未全部验证，这让段正诚感到有些失望。投入高，收获小，甚至还伴有巨大风险，相比起钻研主神空间的dnd法术，显得有些鸡肋。

——不过看上去还是有些能派得上用的东西，不管怎样先找几个简单的试试吧。

语言的壁垒对法师来说倒是不成问题，无论奥术还是神术都有着通晓语言这个魔法，它可以让施法者听懂以及看懂自己不认识的文字，虽然不能写出或者说出，但段正诚只要翻译过来用母语重新撰写一本译本就行了，还能方便以后阅读。

研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事件的发酵速度则很快。逃出去的女生有人报了警，于是，巡逻的警力还没撤，老熟人八木沼就又一次带队光临了樱羽女子学院。如果说管理官大人是身背压力的同时，心中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话，校长这次是连跳楼的心都有了，仅剩的几根用催发素保住的毛也掉了个精光。

学校连续发生凶杀案，这次还涉及了黑弥撒与恶魔召唤，要知道这里可是基督教女子学院，而最让他吐血的是，为首之人，正是他老板的女儿月岛织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他一边诱导参加仪式的女生们串供，一边联系被害者家属表达“慰问”和商谈处理，一边还要与警方周旋。他多么希望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分能干的织姬能站出来，用月岛家的权势搞定这一切，可惜织姬自始至终都失魂落魄的一言不发。

——要是是亮还在就好了，这锅可以找他来背，校长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怀念那个一事无成的前理事长。

日下以及他房间里那些少女尸体此时已经被警方发现，刑警一部这两天把樱羽女子学院搜了个底朝天，恨不得把每个学生老师都盘问一遍。不过这一切段正诚都漠不关心，唯一能够打扰他进行《黑暗圣经》研究的，只有冬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治疗，水原透子，那个不久前向黑圣母祈祷杀死本田的女生，该出院了。不过，医院却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帮她结清医疗费用，辗转联络却是到了冬子这里。

这点钱段正诚也没放在眼里，只是上次去调查黑圣母的时候，他就通过侦测思维发现透子这个女孩有一些后世所谓的“重女”倾向，她对于冬子的依恋肉眼可见，对于突然出现在冬子身边的自己则一见面就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哪怕知道自己是冬子的养父后也依旧保持着相当的戒备，生怕冬子会被抢走。

虽然还没有发展到跟踪那样的程度，但段正诚还是觉得冬子与对方的感情存在温度差，这是个隐患，可作为一个相处时间不及闺蜜一个零头的养父，这事也没有那么简单说清楚，而且自己还是用的读心这种有些偷窥他人隐私的手段，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只能旁敲侧击徐徐图之了，希望只是自己多虑。

警方的封锁对法师来说并不构成什么障碍，只不过以现在学校的情况，接了透子，最好的选择也不是返校而是送她回家里休整一段时间。起初，透子对这个建议十分抗拒，最后在冬子的反复劝说以及知晓了蜘蛛仆人的事发后，才勉强同意。

而来到透子的家之后，段正诚总算知道她之前为何这么抗拒了。他是听说女孩家里的经济出了问题，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家徒四壁，用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别说家具，房间里连个坐垫都没有，只有角落里放着一个米袋，上面插着几个日式人偶的头，从遮蔽窗户的残破布缝中泄进来几缕金色的光线，洒在人偶头上留下一片朦胧的阴影。一颗还没刻上眼鼻的头，两支画笔以及一把雕刻刀随意弃置在米袋四周。看来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工作了。

段正诚想起来冬子好像和自己说过，透子家里原本是做人偶生意的，只是后来父亲出走，母亲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后，最终还是闭店了。

透子去厨房找了好久才翻出几个陈旧的茶杯，也没有茶叶，只能倒一些热水来招待。这让她显得十分局促，还好冬子一直善解人意地开导她，把话题引导到一些学校里的趣事。两个女孩的名字在日文里都叫touko，性格虽然不尽相同，但在学校里都属于无法融入主流的边缘人物，抱团也好，倾慕也罢，总之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亲密无间。听她们从流行的小说谈到喜欢的音乐，段正诚这个电灯泡也觉得有些尴尬，便主动告退准备随便走走，没想到路过某个门未完全闭合的房间时，却一眼瞥到了意外的东西。

那是表面涂成黑色的鸡蛋。

段正诚转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冬子她们离得很远应该不会听到这里响动，于是他打开拉门走进这间疑似工作室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