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日记(下)(1 / 5)
ta来了
意做代指的两个字母和两个汉字写的仓促潦草,区别于黑色中性笔的蓝色字体像是凌乱的镌刻上去。浅淡的蓝色字迹唯有调动所有精力才能看出上面的文字,但封七衡却不同,描摹数十下的文字重重的凸露出笔尖的痕迹。就是在这易被人忽略的角落里,它对比其他内容落在封七衡的眼中更是醒目欲滴。
“ta”是谁?“来了”指什么?为什么特地换一支笔来表述这个讯息?
越来越多的问题接踵而至。他翻过一页,从背面都能看到微厚的纸张上用笔阳刻的痕迹。无需视觉,食指在文字上摩挲,光凭触觉便能清晰认出那段文字。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囤积在胸肺的厚重气息喘出,后将页数翻回,目光自然地落在第二行上开始阅读。
是有一点不一样。
同样的字迹仍是出自封源之手,偏瘦倾斜的字体贯穿始末。封七衡再次将目光落在第一行上,重新的审视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段文字好像不是写上去的,更像是用几近耗光的油性笔刻出这段文字。
渐淡的蓝色字体上有多处莫名的断层,硬生生将一个完整的文字分割出数个独立的笔画。因为时间的关系,白色的纸张有些泛黄,而正是这种颜色的差异,他在手指抹过笔上三毫米的距离时能看到如同墨染的蓝色晕迹。如同塌下的天穹一样坍塌在凌乱的文字上。
“ta”是不是指祈灵?
在前一页提到世界树的名字,这一页顺势提出祈灵似乎也很合理……
不过何必用代指?且从这段中足以看出当初封源的疯狂……说不好是恐惧还是兴奋,但总归是对于超越常识和理解生物出现的莫名。
如果是祈灵的话依旧如之前一样不动声色地融入到日记中就能完成,不然之前一直刻意的隐瞒就会变得很可笑;如果不是祈灵……那又该是什么?“分辨不清性别和物种”的模糊阶段又会是怎样跃然于纸上的?
是否跟那个“朋友”有关,还有那个蓝色的“蠕虫”,如果是“蠕虫”的话确实难以判断性别和种类……
不对不对……封七衡打断了这个猜测,既然封源之前有提到过“蠕虫”,那之后的内容便不会再有忌讳,直接写上就可以了。这很明显是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光是写出名字就会发生什么的“生物”。
封七衡的颅内狂想依旧是无拘无束,作为一个文史类艺术生可以说是一种通病。他们会莫名的专注在一个问题上,然后无限放大剖析,直到将一个浩瀚的宇宙剖析到渺小的原子才算做心满意足。而这还不算结束,问题会像是世界树一样长出无数分叉和脉络,每一个问题都将会通往不同的观点。
他的沉思僵硬的如同蜡像馆的蜡像一样,直到感觉耳边的瘙痒已经急不可耐的时候他才猛然发觉。尼德霍格身体微倾的注视着他,轻柔的鼻息钻进耳朵里,略淡的松木味道羽毛般清扫在他的鼻尖上。
“咳咳……我们接着来看下一段。”封七衡极力避免与那双会深陷进去的眼睛对视,褐色的咖啡灌入身体,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