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二十七章 上呈(上)(1 / 2)
长念尊者看着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到元衡所说的神秘长者身上,而另一位暗藏的当事人当即被众人所忽略,倒是解了他的尴尬,心下暗叹可惜了,这副倔性子倒是像足了。
还是可惜了,都太晚了。如今再想就位就再也不合适,也没必要了。
“虽是心动了,晚辈却想着这位长者形迹可疑,藏头露尾,虽未害我,然则定有所图,遂拒了他。想来是晚辈不识好歹了些,也是惹恼了他。”说完元衡道君断促地笑了下,忽然觉得这长辈二人还颇有些相似的感觉:“然后晚辈可被其很是教训了一番。”
“说是教训,实则为考验,于晚辈性命无伤大雅,更是助某晋升化神,实乃大恩也。临行前他言道,希望晚辈在最后能尊其师名。某无状,未能如其所愿”元衡想其实自己终归还是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倒也不是悔意,也算是同理罢。
“本以为遭报复,至少不会这么好受,晚辈也做好心里准备了。不曾那位却不见动怒——”
众人几乎都被元衡道君这段几乎描述所吸引,尽管平铺直叙,但却很有力度,其中那位一直未名的大能堪称玄奇的形象也是既矛盾又违和,静中带着波澜,光从话语似乎已经能感觉道对方自言行中透出的深不可测——那种可随意将化神道君拿捏在手的境界。
长念尊者不知何时起也收起了原先的漫不经心,神色不由得郑重起来,他没有打断元衡道君的话。
“他道是,便是不喊这声师尊也没关系,毕竟他也从未真正教过我一日,而他也不稀罕。”大概因为这个用词让人很不舒服,元衡道君在说这个“不稀罕”就似是咬着牙槽说出来的:“因为在过去,许久许久以前,他曾经有过很多弟子,每一个都璀璨如星,本也有很多人喊他师尊的,然这些人最终却都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他们都死了。”
“教了他们这么多,一个个都教导得太好了,却从没有教他们太多为人处世,以至于最后白白失去了性命。而他这个师尊也做到了头。”
“他说自己很是想念他们,却永不得见了,临行之际便横生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想法。但我不愿意——他仔细想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罢,便是喊了又如何,也不再是那些人了。”元衡道君略有些惆怅,似乎透过回忆看到当时那个依稀朦胧的影:“既晚辈不愿意勉强自己,他也不想勉强,便如此算罢,毕竟真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说完这段事实上有些漫无边际的叙述,房间内却是陷入了一种弥久而漫长的沉默当中。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也没有多少内容,但带入两位当事人却叫整个故事的脉络就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元衡道君不是普通人,那一位不知名的强者也不是。两人都是强势之人,但他们这段来往却透着一种古怪的顺其自流和无力感。
修炼之道本就是强者之道,修士本也是与天争命之人。哪怕再温和之辈也都有着修士天然就有的掠夺天性,基本上很少会去放弃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