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生命之织缕（上）（2 / 2）

少年沉默了几秒钟：“团长，对不起。”

“虽然我早就有猜测，但是这件事，我之前毕竟也不知情。”男人笑了笑：“如果不是马洛尼对我说，你可能也是教宗的受祝者，我可能会让你一直随团行动，那样的话，连我也救不了你了。”

他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的乌云：“这就是教宗的圣者？”

马洛尼拍着泰克斯的后背，沉声说：“第十七号，‘雨云’。教宗的圣者是没有自己的自我意识的，靠圣庭派出的指引者的指示行动。”老人看着坑里的尸体：“指引者已经死了，按照逻辑，它现在应该不会再主动攻击其他人。”

“你确定？”阿德里安已经摆出了架势。在几个人的目光中，教宗的圣者开始下降高度。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教宗本人在操控它的行为。”马洛尼笑了笑：“如果是这样的话，团长，你可能明天就要因为左脚先踏进秩序圣殿被处以极刑了。”

“秩序圣殿里又不是只有一个教宗。”男人叹了口气：“所以说，公爵们和圣女是真的打算在西塞罗开启一场内战？”

“圣女虽然是圣庭的圣女，毕竟也是马拉的后裔，教国唯一的女皇。”马洛尼老神在在地说：“怎么样？看了这一切之后，你还认为留在远征军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没有大远征，我不过是一个饿死在贫民窟里的孩子罢了；”阿德里安握着剑柄：“从这个角度讲，教宗对我有恩。可是我毕竟还是一个贫民窟里的孩子。”

他看着泰克斯，看着约书亚：“我的很多同伴，他们并没有幸运到被选中成为远征军，他们已经死了。大远征为教宗带来了过分的权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教会还只是一个传播信仰的机构；到现在，二十个远征军团的力量，已经足以和教国的常备军抗衡。”

约书亚·米勒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点点头。

“你们这团长也奸猾得很……”丽姬娅撇了撇嘴。

“更何况，老马洛尼，你也看到了那些东西。”阿德里安指着天空中的“圣者”：“它们真的能为我们带来胜利？教宗是不是已经失去了神志？他将一眼看去就是邪恶的事物尊为圣者，指鹿为马，而圣庭中居然都支持他！更可怕的是，远征军对这些怪物从来不知情，我们只知道一个又一个小队长战死，尸体被圣庭，被你们这些随军神官回收，谁能知晓他们居然焕然一新，成为了第六原质的战斗机器？”

“‘雨云’擅长攻坚与群战，不擅长单打独斗，团长，你要是想动手，就不要说这些废话。”老马洛尼不高兴了：“什么叫‘我们这些随军神官’？你以为每个地区主祭，每个随军神官都是圣庭的走狗？教宗的势力要是这么强，圣女可以直接下台了，我们有什么用？”

阿德里安哈哈大笑：“老头，你急了，你急了！”

“你塔玛三岁是吧……”老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打开了手中的圣典。

战团长双手将长剑舞了个剑花：“这么说，我正好是他的克星？”

“就在这里干掉这位‘圣人’，”年迈的神父喊道：“放心去做，团长，你要博取圣女的信任的话，单凭一个‘决斗者’阿德里安的名头是不够的！”

男人长身而起，双手轮舞，斩向了空中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