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存在或消亡（1 / 2）

几个人围坐在篝火旁，很快就听完了约书亚的故事。少年骑士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下他从复活之后遇到的一切事情，包括居住在自己大脑中的神秘少女，未能达成的复仇，被恶魔附身的斯坦丁，等等等等。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花更大的力气去给自己的同伴们解释自己身上的异常情况的准备，但是令他惊奇的是，无论是艾诺·月影，还是维罗妮卡，都很轻易地接受了他描述的一切，仿佛他们本来就知道。

泰克斯的反应则和其他人更加不同，他用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约书亚的肩甲：“兄弟，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一个女朋友，但是幻想并不能给人带来幸福。”

约书亚的反应很直接：“你放屁吧。”

“真的，艾诺先生，维罗妮卡小姐，”黑大个转过身去：“小米勒他描述的这些内容，你们听着像不像他在自言自语？比如能和自己大脑中一个无所不知的女孩子对话……”他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约书亚，我知道克拉克他们的战死对你影响很大，但是你不能放弃……我们的战争是有意义的，是为了我们的家人争取更美好的明天……”

“不是因为克拉克……”少年骑士无奈地摊手，把锅子上的米汤一口一口喂给濒死的婴儿：“艾诺先生，你也见到了斯坦丁那个状态，还有马夸特讲的那个故事，难道我们这些小队长都有一次免死的机会吗？”他看着婴儿饥饿地啜食着温热的汁水：“自从我被一发穿甲弹打碎了半个身子之后，我的一切都乱套了……”

艾诺·月影清了清嗓子：“别多想，约书亚先生。”夜精灵罕有地，一针见血地说：“你是马拉的信者，神明眷顾他的追随者是有先例的，死而复生这种神迹并不算太过分。”男孩思考了一下：“据我所知，至少在男巫们的密会，通天之塔上，完成十七个秘法挑战的人就可以选定一具尸体复活。巫师们花费大量的原质，将人的状态回溯回他死去的前一刻——而我认为，如同马拉，蛛后这样的真神，做到这一切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骑士抱着孩子，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到夜精灵说道：“至于你幻想出来的那个女孩子……”

“丽姬娅小姐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幻想出来的！”约书亚震声。

“是吗？你要如何证明她存在？”精灵看锅子里的米汤要凉了，便填了一把柴火。

写手少女在他的意识中说道：“不要解释了，约书亚。”她意兴阑珊地说：“证明一个人不存在很容易，证明一个人曾存在于世界上却很难。”

“我可以操控周围的无信者机器，这就是丽姬娅小姐的能力。”少年骑士大声争辩：“写手女士很厉害的，她懂许多我不懂的事物，而且还救了我的命！”他环顾着四周的同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第四战团的战团长马努斯·帕拉斯就能操控无信者的战争器械，教宗公开承认那是马拉对他的恩赐。”泰克斯摇头晃脑地说：“你也是如此，约书亚，只不过是马拉的赐福冲乱了你的脑子。”

少年骑士白了他一眼，嘟囔着：“反正我能给你们解释的都解释过了，你们爱信不信。”泰克斯回了他一肘子，两个人扭打着在背后冷却的引擎室墙壁上，很快，约书亚就因为手里还抱着孩子败下阵来。

丽姬娅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似乎对我的存在深信不疑？”

“写手女士，”约书亚低头对着怀中的婴儿，喃喃自语：“我能听见你的心声，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认为你不存在？你的存在比我还要真实。”

少女偷偷地笑了：“老实说，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我自己是否存在。”

“你不确定不要紧啊，我确定……”骑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误会也解释了，一切都已经完成了，现在他可以睡觉了。他迷迷糊糊地和泰克斯等人沟通了一下守夜的事宜，他还是老规矩排最后一班。得知了这一点的少年铺开毯子，裹住怀中的婴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