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分宝典(1 / 4)
庞奉孝复述了一遍:“《至尊无量破净仙法无尽逍遥宝典》。”
庞建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什么鬼名字?”
庞奉先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部功法要叫这个名字。不过这个《至尊无量破净仙法无尽逍遥宝典》倒确实有不小的来历。相传我门内有位有个名叫火平仙师的得道高人,他有一个徒弟叫做土卉真人,在一场仙法比斗中输了一招,从此四肢落下残疾。那土卉真人的父亲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名叫苗江佐。这苗江佐本是武功高强之人,当年火平仙师游历江湖的时候不知怎么收了土卉真人做弟子。苗江佐听到爱子残疾的消息后,就来找火平仙师兴师问罪。苗江佐不懂仙门规矩,只当土卉真人输了比斗,我门不愿丢了名声,便准备捏着鼻子过日子,息事宁人了。当时火平仙师不可一世,根本不把苗江佐这种凡夫俗子看在眼里,虽然心痛徒弟伤势,但也没有给苗江佐好脸色看。苗江佐气不过,就和火平仙师打了起来,被火平仙师三两下就给收拾了,但火平仙师毕竟是前辈高人,而且确实没有做好传道受业的师职,自觉理亏,所以并未下杀手。苗江佐不依不饶,定要寻我门晦气,后来火平仙师无奈,便向苗江佐说明缘由,原来火平仙师不愿亲自入凡尘沾染因果怕坏了我门气运,所以将毕生绝学毫无保留教给土卉真人,让他来日可以亲自报这致残之仇。土卉真人也是痛定思痛,在门内发愤图强,但奈何自身仙法天资有限,又是残缺之身,一时之间难有进益。其父苗江佐知道各种缘由后,左右气不过,就私下里找到仇家,约战一场,用自身武艺为他儿子报了这致残之仇。火平仙师听闻后,大为震惊,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够靠武功堂堂正正在比武中打败法士,便将苗江佐视为非凡之人,邀请苗江佐论道。但苗江佐终究是武人,所思所想均是武功招式,加之火平仙师刻意引导,两人就讨论起仙法和武功起来,两人说得兴起,索性动手比划,互相拆招。我门内称之为仙武论道,这一动起手来双方都看出对方绝学的高深,但是双方都是此间高手,都从自己的领域看出了对方破绽。”
“起初火平仙师占尽优势,苗江佐对高深的仙法全无还手之力,火平仙师知道对手难得,就将仙法要门传授给了苗江佐,苗江佐学会后果然想到了克制仙法的武功。火平仙师受到苗江佐的启发后,也以此改进仙法。双发互为搭手,纷纷改进各自绝学,这场论道持续了整整一年,甚至后来引来不少江湖人士围观。火平仙师怕本门仙法要记被别有用心之人学去,便停止论道,但双方对这场论道都是意犹未尽,又迫于无奈只得终止。双方便约定,每年中秋前夜在德惠山五云观外论道,双方都已经将对方绝学熟记于心,回家后各自揣度制敌方法。如此又论道十五年,每次论道双方各有输赢。在第十五年那次以武论道过程中,苗江佐用出新创的绝学熊吐真言决险胜火平仙师半招,双方点到为止,分出胜负便就此罢手,交流这一年来仙法武学修为,纷纷感叹各自修为再难有精进。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观战的土卉真人却说这些年来悟出一套功法,要请恩师和父亲指正。火平仙师和苗江佐当然欣然答应,谁曾想看完土卉真人的功法后,火平仙师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就仙逝了。”
庞奉孝急忙问道:“火平仙师说了什么?”
庞奉先答道:“火平仙师说:空食百年烟火方闻道,虽未能早愿,然达却也幸矣。”
庞奉孝皱起眉头,说道:“确实是莫名其妙的言语。”
庞建道:“这就叫做‘朝闻道夕死足矣’。”
庞奉孝若有所思道:“那后来呢?苗江佐听了这功法什么反应?”
庞奉先道:“这个我倒不知道,只知道苗江佐见多年的老对手突然仙逝后,便下了德惠山,从此再无音讯。土卉真人没想到自己创出的功法竟然害死了师父,心中悔恨,便也寻了短见,临死前将这门功法手录了出来,就是这本《至尊无量破净万法无尽逍遥宝典》。土卉真人将功法交由门内长老,嘱咐说这门功法心性不够不可强行修炼。那时我门内还算兴旺,火平仙师虽是得道高人,但在门内向来不甚显山露水,门内并不将这事情太放在心上,只是将这门功法放在观内万法阁内后便不再理会。而且我门功法众多,门内众人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功法也并不在意。”
“后来门内生出变故,与别的仙法门派起了冲突,人家打上门来,我门一败涂地的时候,负责看管复录万法阁功法的水复师祖力挽狂澜,击败了敌方仙门。后来门中长老询问才知道水复师祖练的是这部《至尊无量破净万法无尽逍遥宝典》里面的功法。当时掌门木知道人知道后就将功法拿过来看了一遍,结果木知道人看完功法后哈哈大笑,说了一句‘吾道天明’,也仙逝了。那时候门内群龙无首,就推举当时仙法武功最高的水复师祖当掌门,水复仙师怕有人重蹈火平仙师和木知道人覆辙,知道这书不是随便谁都能看的,就将这门功法视为禁书,把功法内的精髓要义拆解开来传授门下,将功法完整功法手册收了起来。遇到资质悟性上佳的便加以传授。从那时候开始,我门才开始慢慢重视这功法。不过这功法太过诡异,后来我门还有不少人在传承这套功法的传承中身死道消。”
庞建道:“我很好奇,这东西这么玄乎,那为什么还有人练他?”
庞奉先道:“这门功法的确挺玄乎的,听我师父说我门虽然不乏惊才绝艳之人,这门功法却从来没有人练全过,都是学里面的一些招式技法,其中真意难揣一二。虽然所有人都没有练会这门功法,但是功法毕竟是我门内其他功法变化而来,不乏门内大拿将功法中要义技法拆解开来传授。每个修习这门功法的人都从中悟出自己的功法,进而精进了自己的仙法道法亦或武功。我门传承多年,这门完整的功法也不是一脉单传的,师父会根据个人材质传授者功法的相应心法,若弟子掌握的好,不怕仙陨的,也可求取完整功法。因为这门功法不是我门最根本的功法,而且需要有一定的武功或者仙法道法基础,所以这功法向来只当一种自身功法锦上添花的技法要义。若能从中悟出真意,自身修为有所精进自是皆大欢喜,但若自身修为没有进展,修习这门功法也能强我道心,习益技巧,也算是有所收获。按理说这门功法是要传授给我师兄的,不过师父说我门传承到了水枯泽困的阶段,已经不能再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的规矩,而且当时师父出门匆忙,没来得及将这门功法传授给师兄,便将这门功法传给了我,师父说这是天道机缘,要我好好珍惜。”
庞奉孝道:“看这架势,你师父是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吗?”
庞奉先道:“不是,我门终究属于道门截教,意旨有教无类。师父从小就不让我当道士,自然是不准备让我接手掌门位置的,如果将来有机会,我就将这门功法再送给师兄。”
庞建突然道:“那这门功法你带在身上了吗?”
庞奉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页古朴泛黄的书册,少说也有三指来厚,说道:“我一直带在身上,师父说第一次看这门功法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以免失态,贻笑大方。我不知师父是什么意思,但也谨遵师命,准备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看看,但是这一路走来都没有机会,所以一直都没有修习。爹爹要吗?”
庞建接过书册,问道:“这么玄乎的东西当然要拿过来看看,不然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不过你把这个什么宝典给我合适吗?毕竟是你们门派里面的东西。”
庞奉先道:“不打紧的,这功法本来也不是本门最核心的功法,只是因为这功法死了不少人,本门才将他视为禁脔。我们在旁边照看一下你,只要爹爹看完功法后没有看破红尘自寻短见就好。”
书册封面就是一张厚厚的牛皮纸,上面一个字也没写,书册是用一种少见的材质的丝线装订的,即使以庞建的见多识广也没有认出来这丝线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