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家（1 / 2）

秀秀把面擀好后，用刀切成了一根根长丝条，还不见向东回来，梨花肚子饿了，早嚷嚷着要吃面。

秀秀等向东，不着急下面，等了等，还不见向东回来，梨花饿哭了，老婆子对站在门口张望的秀秀说：“还是不等了，娃娃都饿了，我们下面吃，向东也许在老三家吃了。”

秀秀下了面，一家人很快吃了面，秀秀开始洗锅，老婆子坐在土炕上逗虎子玩，梨花蹲在地上看一只毛毛虫，李老汉来了劲，取下挂在墙上的二胡，拉了起来。

向东踏着夜色走进了家，脸色阴森可怕，秀秀低声问自己的男人吃了没，向东瓮声瓮气说饿不死。秀秀要给锅里倒水给向东下面，向东说不吃了，气吃饱了。

李老汉放下手中的二胡，对着向东说，你这个驴娃子，拉着一张驴脸给谁看？

向东将向西那些话原原本本倒了出来，最后还加了一句，大和妈，这就是不要我家老小活呀，你们说说，这往后的日子咋得过呀？

老婆子气骂道，都是一个瓜蔓上的瓜，为啥老三事事总要把别人往死里逼，而老六就事事怂成了一个草包？

向东抬起头，冲着老婆子喊道，妈，你难道让我跟我三哥打架不成，再说，打架我也打不过，我三哥打架总往别人要害处打，可我下不了那个手。

老婆子说，这就是你们两个的区别，一个是狼娃，另一个是狗娃。

李老汉一直低头抽着旱烟，向东有点急，望着李老汉喊了一声，大，你说句公道话呀！

李老汉说，老三这个狼娃仔，现在掌了权，不但我们家的事他说了算，就连族里的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他既然那样决定了，我能说什么？我和你妈也吃得是人家的下眼子饭，成天要看人家的脸色活着。

老婆子叹息道，老头子，要不我们两个不回去了，就和向东两口子过日子。

李老汉说，不回去吃啥？我们不回去，那个狼娃仔肯定不会把我们两个的地给向东。如果我们闹，只会让外人笑话。

老婆子说，老头子，你就带着向东走乡串户去唱戏，我和秀秀在家过日子。

向东说，妈，现在有钱人有了电视，不久后，家家户户都会有电视，谁会出钱看那些老古董？

李家老汉说，狗娃子，你妈这个主意好。方圆那些唱戏的，要么老了走不动了，要么出去打工去了，庙上的戏就没有人唱，急得那些会长跑到城里请剧团，可剧团人多花销太大，根本就请不起。

向东说，唱什么唱，这道情皮影戏最少也得四个人才能够唱起来，就咱两个咋唱？

李老汉说，这个事，狗娃子，你不用愁，反正阴洼那些地也不成庄稼，咱们一家人就组个戏班子，我主唱，渔鼓交给我，二胡和唢呐交给你，四弦和笛子交给秀秀，你妈能甩棒子。

向东说，大，你这样安排，梨花和虎子咋办？

李老汉说，娃娃就交给你妈，反正甩棒子可有可无，两个娃娃乖了，就甩一会，如果要闹腾，你妈就看娃娃去。

向东开始不语，老婆子说，他大，这不行，你这样决定一定过不了狼娃子那一关，他还靠着我们给他干活，我们这样一走，他一定会向狗娃要什么误工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