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事情总是不会如意的(2 / 2)
安克尔波拿起了桌上的资料,直接由师长签名的命令和附属资料,甚至还有封信,这可是个大活,但能不能做好就难说了。
“乌萨斯人肯定比我们更早反应过来。”
“所以你们更是要尽快出发,必须赶在对面之前把人抢回来,明白了吗!”
是要尽快出发,但安克尔波他们找营部借的那几辆老式卡车光热机都花了快半个小时,蒸汽车在这方面完全没法和电车比。
注满燃料带上补给,再喊上连里剩下的几十个小伙子,随着对面阵地不断被掀起尘土,安克尔波他们便在炮火的掩护中爬上了地表。
师长是真的很重视这次任务,甚至都叫最近的炮营给火力掩护了,估计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他是会让自己直属连上的。
当然,成了师长捞大功,他这个干事的副连长多少也能分点;没干成那就他们全连背锅,这辈子也别想混军队了。
想到这,安克尔波轻声叹息,攒紧步枪,但愿这次不会再被扣上一口黑锅。
蒸汽引擎叮哐作响,煤油燃烧煮沸清水,水汽上升推动叶轮,大自然的伟力透过金属的齿轮与连杆,带动橡胶和金属混合而成的轮胎快速转动,借由此,这工业造物得以于大地上奔驰。
这辆老家伙的车厢可没有帆布棚子,前车扬起的沙土能径直糊在目镜上,让人不得不频繁将其抹去以保证视野;毒辣的太阳也直接照耀着每一个人,但纵使汗水已将衣襟衣物浸湿也没人摘下面巾,那几个新兵在吃了一嘴沙子后也学乖了。
一如有些人在看到战友被弹片砸死后才明白戴头盔的重要性。
有些事,人只有吃亏之后才能明白其中的缘由,只是战场上大部分人都亏不起一条命,也很少有人能帮别人偿命。
安克尔波扶正头盔抓着护栏缓缓站起身,脚下这车几乎没有减震,荒原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路,这三个小时的路程下来他只觉得身子都快被震散架,脑浆都要给摇匀了。
他集中精神,顶着脑子和胃部的不适看车队向前方的天空,一只大鸟正在不远处的低空盘旋。
很好,那毒??(kuang)还好好的飞着,这大鸟也没在大吼大叫,看来前面没有起阴风。好事,起码他们不用顶着被毒死的风险去捞死人。
从怀里掏出地图,按车速估计,他们离坠机区域就一两公里了,坐前车的连长也意识到了这点,举起旗子挥了挥示意全连在这里下车。
几连卡车围成一圈组成一个能简单阻挡风沙的小营地,彼得带着预备队会待在这里,若运气够好全程没撞上乌萨斯人那他们会在接到人后打一发绿色信号弹,接着全连集合跑路;哪个班和乌萨斯人撞上了就打一发红的,找到人了就打两发黄的,一旦看到了后者全连第一时间过去捞人跑路。
计划差不多是这么回事,至于如果信号弹是乌萨斯人打的,那就听天由命了。毕竟这里不是城市,没有共鸣域,而且又不是人人都会通讯术。
不过说来也是好笑,这些半年前还在米诺斯和游击队打仗的殖民地驻军,远比东边的这些边境卫队懂如何打一场小规模冲突,也更比那些有文化公民兵看的懂指令。
哪怕是大半老成员战死的现在,剩下那些带队的老兵依旧能保证手底下的新兵能整明白整个计划大概是要干什么,而不是当一个双足自型步枪弹发射架。
过去那两年来为了对付游击队摸索的全体上下一起讨论战术的习惯终归是有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