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引狼驱虎（1 / 4）

从狂人的基地到美杜莎盘踞的山头，中间隔着两道山。山不高，但林茂。

钟求不敢高飞，因为怪物追进树林后，若见不到他的身影，又闻不到他的气味，就可能停止前进；他也不敢飞太低，因为树林上方的气流非常紊乱，搞不好会把他卷下去。而且海风是一阵阵的，如果顺风转弯时风力突然减小，滑翔伞就会快速下降，高度不够的话他就会冲进树丛中。

靠海的树木较疏，但同伴们正在海边集结，太靠近的话会把怪物引向他们而不是美杜莎。所以他只能在树林上空三到五米的狭窄范围盘旋，并不停地大喊大叫，把怪物的注意力牢牢吸住，慢慢向南引导。

虽然昨天在布尔指导下训练了整晚，但这种操作对他来说仍然非常艰难。把怪物引过第一道山已让他感到疲累。

进入山谷后，树冠更密、野生动物更多，狂人和野怪的打斗声不断在林中爆发，这很容易让狂人转移目标，从而放弃对他的追逐。于是钟求频频降低高度、大声吼叫，以吸引狂人大军的注意。

山谷中的风大而不稳，乱流很多。在一次低飞时，突然一股气流将伞压低几米，钟求的脚已扫到树梢。当他掠过一棵大树顶时，树冠上突然立起许多绿色的肉棍，仿佛大树怒发冲冠似的。仔细一看，竟是成百上千条盘在树顶的毒蛇，沿途直立起上半身来咬他！吓得钟求猛压操纵绳，缩脚收臀，做了个男子体操吊环动作，屁股刷地擦过无数蛇口，吓出一身冷汗！刚想吁口气，却见许多身影扑面袭来！

那是被狂人和野怪的战斗惊起的鸟群，见钟求孤身一人，便围了过来。此时他的高度不足，再不补救的话就会栽进树丛。只好转身迎风爬升，同时避开与鸟群迎头相撞。

刚升起数米，一只大鸟贴着他屁股掠过，边飞边猛烈甩头，鸟嘴里竟叼着条不断扭动的蛇。

这蛇从哪来的？刚想到这，他大惊低头缩脚，就见自己屁股下的伞包上竟然吊着两条长蛇！吓得他怪叫一声，甩开右手操纵环取出军官短剑在屁股下一顿乱扫，将两蛇挥成七八段！身后鸟群一哄而至，半空中就把断蛇全数抢光。没抢到的回过头来又对钟求心怀不轨。他一边艰难地操控滑翔伞，一边腾出手来连发三个火球将鸟群驱散。

好不容易把狂人大军引上第二道山，钟求看到山后飘起的烟雾；越过山脊后，战场便尽收眼底。

周围山脉都被绿植覆盖，唯有美杜莎们盘踞的山头乱石嶙峋，百米内寸草不生。

山脚下长长一线火光，浓烟像水幕般向上冲起，又在风中如巨浪般翻卷倾泻下来，再如流云沿乱石坡滚滚而上。只是越往上烟越分散，大量的烟沉入两边山谷，直达山顶的并不多。

焦灼的烟气已令美杜莎们感到不安，一只只竖起身子、吐着蛇信在山头四处游走。

太阳西斜，阳光被西南山峦遮挡，石山上烟雾弥漫，光线晦暗。钟求双手一合，从空间中取出只陶罐，刚取掉罐口的破布，一股浓烈的臊味已扑鼻而来。他赶紧屏住呼吸，提着罐耳往下倒尿，同时向石山方向滑翔过去。

这最后一道山脊离美杜莎们的山头直线距离尚有七百多米，他至少得把狂人群引到两百米范围，才有可能让两种怪物打起来。但在这个距离上，美杜莎最先看见的肯定是钟求，一波箭雨是少不了的，甚至两波，所以没有绝对的必要就绝对不要靠近。想起那带石化效果的箭雨，钟求浑身发冷。

s形撒完一罐子尿液，扔掉陶罐、重新把住滑翔伞的操纵绳，他已向前冲出了两百米。掉了个头看看身后的怪群，熙熙攘攘的还跟着。他降低高度，向下“嚯嚯＂地喊了一阵，引来一片海啸般的咆哮，拉足了仇恨值才又往南飞。

在离石山还有五百米时，他取出第二只陶罐。心想：这罐是女同学的，应该没那么难闻吧？但他也没敢真的去闻，脑中闪过女同学们对着罐口嘘嘘的样子，不禁坏笑，然后又开始沷撒。

撒完这罐子尿，他离美杜莎的距离只剩三百米，便顺手把空罐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