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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平春理直气壮:“我这是要你知道,践踏别人的田地庄稼是不对的!我们庄户人家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地里刨食,就靠这点粮食生活,你不在意,并不代表我们不在意。
再有,损坏了东西,本就应该照价赔偿。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这是做人应该承担的责任!你看看自己,堂堂正正的八尺男儿,做事怎么这么不磊落!真是的!”
男子被说的哑口无言,只想悻悻离开。这时,男子的父亲因男子前去探路耽搁了一会,有些疑惑便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了邓平春最后一段话。
男子父亲一张国字脸,长得很黑,左右耳根有黑痣三颗,相貌有些丑陋,但浑身上下却有一些不凡的气度。他对邓平春行拱手礼,“对不住,犬子莽撞,是我没教好。”
邓平春赶紧回礼,“不过一件小事,如今已然处理好了,我们两家自当是不亏不欠,我当不得你这位长辈的礼。”
随后,男子父亲又问:“我们是准备去附近买地的,初次种地,有许多不懂之处,不知道这王相公的青苗法对我等可有弊端,还请娘子帮忙参详一二。”
邓平春谦虚道:“不敢,只是天子脚下,一个妇人一点拙见。你听听就好。
这青苗法是让百姓向官府借钱耕种,可以适当的打压那些放印子钱的。这是好事。但若有官员为讨王相公欢心,强令百姓借贷,这便不妙了。王相公的初次罢相,便是因此而起。
免除劳役法也是如此,关键在于那些县官的做法。至于保甲法,让农户帮忙养马,大可不必。战场上的马,与士兵们性命交关,专业的事教给专人来做更好,门外汉终究是比不得的。”
邓平春又说:“我要是王相公,我会重用苏轼,因为他的老师是范仲淹,也支持变法。
我也会重用那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张载,他们都是踏实肯干之人,必不会压迫百姓。变法也可以先在京郊试试,找出问题来,加以解决,再全国推行也不迟。”
男子父亲深深的看了邓平春一眼,说:“这位娘子言之有理,老夫受教了。”后又看了一眼邓平春身边的儿子,轻叹一声“可惜了。”
随后两父子便告辞离开,邓平春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个人一个叫王安石,一个叫王雳。这也是王安石为又一次推行变法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