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文明之塔（4 / 4）

空气中，面包的香味，烂菜叶的味道，鱼摊贩的腥味，妇女们身上刺鼻的香薰味。

“一整把的西洋菜，只要一便士。”

“腌海螺，玉黍螺，大的对虾。”

“烤土豆，热乎的烤土豆。”

“煤啦，煤啦，今天新到货的煤，每斤又涨了三便士啦，再不买就又涨啦！”

格伦在这些摊位和成堆的蔬菜水果的街道中穿行，耳边传来各种的叫卖声，他不时地跨过大摊的污水，绕过挤在路上的摊位，躲着嬉戏打闹的孩童，回应着跟他打招呼的熟人。

一路前行，拥挤的路面忽然开阔，这已经到了章遗街市场的边缘，往前，便是商业区，那里的街道比这里更加宽阔，但也宽不到哪里去，也能整洁些，治安也稍微好些，在商业区，你可以坐在咖啡馆里安静的喝杯咖啡，或者去吵闹的酒馆里发泄压抑的情绪。

人们的脸上挂着麻木的表情，罕有笑容，虽然生活不尽如意，但还在努力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这种平静能维持多久呢？’：格伦心里想。

穿过拥挤狭窄的市场，格伦稍微松了口气，他目光开始流连两边。

一位上了年纪身穿灰色布裙的妇人，手上拿着一把野蔷薇和紫罗兰站在哪里，面色麻木，但眼光中不时对来往的人群露出希翼的神色。

明亮的橱窗里，摆着精致的蛋糕，有一位穿着考究的男士在弯腰选择。

两个满身酒气的治安警员勾肩搭背，满嘴胡话的从前方走过来。

格伦一侧身，躲过这两位治安员，朝前又走了约十来步，停在了路边灯光昏暗的塔维斯酒馆面前，他压低帽檐，隐晦的看了一眼身后，几个身穿灰色制服的灰斑鸠快速的把身子缩回黑暗中。

嘴角不露痕迹的撇了撇，格伦抬脚走进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