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城（2 / 4）

“知道了。”

赵铁柱蹑手蹑脚走回房间，在房间来回踱步。

“怎么样？”李小花轻声问道。

“没签字。”

“你说他会签字吗？”

沉默。

赵铁柱做了一辈子的庄稼汉，颇有些野性，有着无知者无畏的习气，动不动就发火，遇事不问青红皂白，总是一说二骂三打。

但此时但赵铁柱好像个害羞的姑娘，眼皮低垂，嘴巴紧闭。他点起一支烟，轻轻匀匀地吐出一口烟雾，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李小花，还是没有开口。

李小花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俺明天只管帮他收拾行李。”

说完，缓缓躺在床上侧身睡去。

愁密的烟雾在狭窄的房间弥漫，久久没有散去。

翌日，起风了，彤云密布，正是打油菜籽的好天气。

赵铁柱沉思了一个晚上，偷偷地在心里编排了无数了告别场景和劝导画面。

他选择了一段《功夫熊猫》中的台词：“你到底心里在烦些什么？放弃，不放弃。你患得患失，太在意从前又太担心将来。有句话说得好。昨天是段历史，明天是个谜团，而今天是天赐的礼物，像珍惜礼物那样珍惜今天。”

赵铁柱对着镜子背了五分钟后，便不耐烦地放弃了煽情的做法。终于他做出决定：去他娘的柔情劝导、温情告别。他如饿虎扑食般用力踹开赵虎的房门，将李小花用尿素袋子打包好的行李丢在赵虎面前说道，“滚去上学吧。”

“什么？”

赵铁柱根本不给赵虎拒绝的机会说道，“你已经18岁了。我没有再养你的理由了，就算你不去上学，也应该搬出去了。”

赵虎坐在床头一脸茫然。

“我才17，不是18。”

“虚岁不就是18吗？把行李捡起来！把行李捡起来！”赵铁柱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