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曲江丽人行(1 / 3)
薛裒说得感动了自己,拍着手又蹦又跳,戚威也是个活泼的,她就是腰间系铃铛的那个姑娘,听完薛裒的话,啧啧道:“看样子真的很厉害了。”
徐光绵为人娴静如水,被两个跳脱的人叽叽喳喳说得有些烦了,道:“嗨,你们两个有完没完,都说八百遍了,腻不腻啊?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吧好吧,联诗,谁起头?”薛裒问。
“我来。”徐光绵不加思索道,“朱楼影直日当午,玉树阴低月已三。”
“好。”戚威鼓掌道,“从正午到月上三更,我们几个住在红楼的女子勤勤勉勉地绣花,缝衣,光光这句诗呈现了两个时间点。我接一句,腻粉暗销银镂合,错刀闲剪泥金衫。”
戚威边说边走,腰间的铃铛配合着她的步伐发出铃铃的声音,像是为她奏乐。
“合上脂粉渐少的镶银胭脂盒,又用剪刀精心裁剪的衣衫,正是我们一天生活的概括。”薛裒评道,她摇头晃脑接了一句,“绣床怕引乌龙床,锦字愁教青鸟衔。”
“这两句太有意思了,连用了两个典故,’乌龙吠’《诗经召南》中的’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第二个’青鸟衔’是用了西王母的信使青鸟传书的典故。裒儿这是在告诉我们,她少女怀春了!”徐光绵宣称道。
“谁怀春了,不是你们两个怀春了吗?我都看在眼里,哈哈!”薛裒笑着跳开了,红色的裙子在风中摇曳起舞。
徐光绵倒也懒得反驳她的话,想了想吟道:“百味炼来怜益母,千花开处斗宜男。”
这句诗一出,薛裒拍着手笑得更欢了,“好姐姐,连益母草都出来了,这是想嫁个好人家,生个胖娃娃吧。”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徐光绵脸红红的。
戚威面色有些忧郁,道:“我们这样的女子,父母亲人都没有了,要嫁个好人家好难。我接‘鸳鸯有伴谁能羡,鹦鹉无言我自惭’吧。”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沉默起来,薛裒叹道:“浪喜游蜂飞扑扑,佯惊孤燕语喃喃。”
游蜂扑来,以为有男子来追逐求爱,却是一场空欢喜,一只孤燕呢喃着,仿佛在那里嘲笑她的女儿心思。她站起身来,呢喃着,想要赶走那只孤燕,但只是佯作赶走,不忍心真的让那只孤燕继续孤独的旅途。唉,女孩子的心总是这么细腻敏感。
“偏怜爱数螆蛦掌,每忆光抽玳瑁簪。”徐光绵叹息一声道。
薛裒伸出手掌看了看,假笑道:“其实我也想看看自己手上的掌纹代表着一种什么样的爱情,预示一种什么样的未来。”
戚威拍拍薛裒的手掌,用诗来表示自己对爱情的看法,她接道:“烟洞几年悲尚在,星桥一夕帐空含。”